左右一讓。
溪雲腳下輕輕一墊,上到半人高,一丈長寬的木臺,鼻子微一聳,笑道:“好酒!”桌上有酒有菜,色香味俱全,都是本鎮最著名的酒樓送來的。
“聽說你喜歡喝酒,特意為你準備的,暈暈酒,暈而不醉,十分美妙,現在所剩不多了,我從以前的老友那裡要來一罈。”賈千江親自斟了兩杯,道:“請。”絕口不提賈氏酒行遭搗毀的事。
溪雲沒有動手,笑容不變,聲音卻是冷漠,“我是喜歡喝酒,不過我不是來喝酒的,也不是和什麼人都喝。”
賈千江滯了滯,瞥了一眼臺下看客,壓低聲音道:“我只須打個手勢,立即有人人頭落地。”
“你敢!”溪雲笑容一斂,目光猛地一利,直刺賈千江眼底。
賈千江淡淡笑著,不以為意,以手示意桌面那個酒杯,道:“來,先乾一杯。”
溪雲握握拳頭,又鬆開,有些明白了,瞥一眼四周的人,悶哼一聲,點頭道:“好!乾杯。”舉杯一碰,一飲而盡。
賈千江哈哈大笑,“爽快!來,咱們坐下慢慢吃,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溪雲唯有坐下,冷聲道:“有什麼條件說吧!”
賈千江道:“有葷有素,你怎能不吃?我等你兩天就為了跟你吃頓飯,握手言和。”
“握手就是,吃飯就不必了。”
賈千江一怔,深深看著溪雲半晌,似乎在考量他的話有幾分可信,低聲道:“不多喝幾杯,吃上幾口,顯不出誠意。”
溪雲低聲回應,“你魔門勢大,我能如何?你說言和,我是巴不得,我只想回白雲峰敲木魚撞鐘。”
賈千江又一次深深看著溪雲的雙眼。
溪雲任他看著,目光淡然寧定,充滿平和。
賈千江緩緩收回目光,道:“你的朋友都很好,先吃。”
溪雲微吸一口氣,道:“好,吃。”夾了一筷子糖醋魚送入口中。
賈千江道:“我認出那幾位是你朋友,所以一直以禮相待,沒有為難他們。”
溪雲皮笑肉不笑,“哼哼”兩聲,道:“多謝。我敬你一杯!”替賈千江斟酒。
賈千江見他上道,笑容一展,舉杯道:“一家人,不用客氣。乾杯!”
溪雲高聲道:“既然如此,為何不把我朋友一起請出來?”心中冷笑:“一家人!哼,這話傳出去可好玩得緊。”
賈千江一訝,低聲道:“你這傢伙倒會打蛇隨棍上。”
溪雲保持淡笑,同樣壓低聲音:“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天下人怎麼看,我不在乎。”
賈千江拍桌叫道:“好!”不知是贊溪雲說此話的氣度,還是說“好,放人。”倒是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又勸溪雲道:“來來來,難得聊得這麼開心,多吃點,多吃點。”
溪雲見旁邊一個酒樓中清流和龍女等人魚貫出來,不由微露喜色,收回目光,道:“是,開心,多吃點。”
圍觀的人都愣然不解,不知他們剛才聊的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清流等人見溪雲與賈千江同桌而坐,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卻又驚又喜又疑惑。
有人上來加了五把椅子,卻沒有更多碗筷,清流五人坐下,身後有各站一人,氣度沉凝,武功都十分不俗,出手即可斃人性命。
賈千江瞥了蕭陽一眼,對溪雲道:“你的幾個朋友想殺我,你可得提醒他們一下。”
溪雲道:“這次他們是為了救我,所以我來帶他們走,下次他們再殺你不成,你儘管殺了他們,當然,你要給他們殺死了,也怨不得我。”
蕭陽等齊齊變色,龍女、清流也驚異地看著溪雲,完全想不到如此冷酷的話會出自他口,連賈千江也露出訝色。
溪雲笑了笑,自若道:“怎麼了?人各有命,其他人又哪能管那麼許多。”
賈千江哈哈大笑,“說得好,說得好,人各有命,自作自受!我們魔門一向是這個道理。”
溪雲悶哼一聲,知道賈千江今天是一定要將自己繫結在“魔門”上的,看了清流等人一眼,知道他們都給點了啞穴,面色間頗為蒼白,外傷倒沒看出來,問道:“中毒了?”
賈千江笑道:“小事而已,一會兒我就可以令他們容光煥發,精神百倍。”
溪雲道:“你還想怎樣?”
賈千江高聲道:“只要你盡心盡力為我們魔門辦事,我和郝老魔都會全力支援你當上門主!這是我肺腑之言,你考慮考慮。”
溪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