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雲與劉今天都微微點點頭,暗道:“鐵鋒等人夠狠夠奸!”只聽那老者道:“周義信為我們魔門也立下過不少功勞,可惜豬油蒙了心,自知無法在門主之爭中光明正大勝過咱們火堂堂主四爺和金堂堂主鐵翼野,竟勾結正道之力意圖謀害兩人,幸好兩位堂主吉人自有天相,咱們鐵銳大長老卻受了重傷,因而缺席今日盛典。”
臺下眾人一陣狂罵,火堂魔徒與金堂魔徒都激憤無比,揚言要將周義信挫骨揚灰,凌遲處死等等。
溪雲給劉今天打個眼色,不再多聽,悄然退去。溪雲提著金閃閃的手,展開身法,劉今天和丁香緊隨其後。
金閃閃不由暗自愧疚,自己強行要跟來,只因放心不下,卻偏偏是個累贅,反而給大家添麻煩。
溪雲對此倒並無抱怨,即然人在,那就按人在方法辦事,四面敵人環視,正要把她安排在某處,萬一另遇危險,反而更加不妥。
溪雲道:“看守金鳴展的有四名宗匠級高手,如今鐵銳未出,極有可能也在那裡,咱們要小心了。”這些資訊自然都是小黑探知的,根據小黑的指引,四人以最短最安全的路徑抵達郝通海的院子。
劉今天自然猜得出溪雲只出去一趟,個把時辰,不可能得知這麼多資訊,暗歎小黑果然非凡,這麼冷的地方也不冬眠。
小黑若然知道他的想法,必定大為不滿,咱風玄蛇可是具有龍的血脈,冬眠?太小看蛇了!
溪雲低聲對金閃閃道:“儘量呆在我身邊三尺內。”
金閃閃愧然點點頭,知道三尺內他能保護自己,心道:“他真是為我的事盡心盡力了。”
溪雲與劉今天、丁香點個頭,同時起身,躍入院牆中。
這是郝通海住宅的西院,東面一個圓拱門通往主樓,房屋坐北朝南,四人一落地,立即引發驚覺。
中堂廳中蒲團上坐著五人,當中一人正是金鳴展,另外四人氣息沉凝雄渾,腰繫銀帶,面容蒼老,鬚髮皆白,雙目睜動間寒光閃閃,絕非易與之輩。
溪雲四人一落地,四名老者便都站了起來,身邊並無兵刃,想來是原鐵拳會的耆老高手。
金鳴展睜開眼睛,注目溪雲四人,微微一嘆,悵然道:“劉兄的氣息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劉今天拔劍出鞘,哈哈笑道:“金兄在這裡過得可好?咱們下山痛快喝幾壇酒,走吧。”
金鳴展苦笑一笑,低頭瞥了瞥自己的腿腳,道:“恐怕走不了。”目光轉到溪雲身上,奇道:“這位仁兄是哪位?”
溪雲道:“金兄,好久不久。”
他沒有轉換聲音,金鳴展立即聽出來了,又驚又喜:“原來是溪雲兄,聽到你的死訊很可惜,多謝你來。”又看向金閃閃,打量幾眼,道:“姐,你也來了。”
金閃閃眼睛一紅,囁囁欲泣,點了一下頭。
丁香等他看過來,立即道:“我是丁香,不用謝。”
金鳴展對她微一點頭,轉向金閃閃,道:“姐,你不該來,還累了三位朋友。”
那四名老者並不說話,只是沉沉地盯著溪雲四人。
溪雲、劉今天都想:“他們不招呼幫手自然是因為自認為合四人之力足以留下眾人,另一方面該是不想驚擾門主就任大典,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或許大有機會。”
兩人互視一眼,心意相通。溪雲陡然放開金閃閃的手,和劉今天當先射去,迎向兩名宗匠級高手。
因為擔心周義信突然現身鬧事,所以五大長老已將大部分親衛調往廣場維持秩序,倒給溪雲幾人省了不少麻煩。而以四名宗匠級高手之力看守一人,可謂十拿十穩,除魔門外,想必沒有其他門派能有這等大手筆。
溪雲、劉今天並駕齊驅,一者拳風猛惡,一者劍光如虹。
兩名老者正身而立,並不前衝,雙腿微一張,重心下沉兩寸,雙目曝出兩團精芒,吐氣開聲,同時打出右拳。
兩人拳法都十分樸素,一絲不苟,莊嚴端正,一拳轟出,四面狂風都擠入拳頭中,給人感覺身前空間發生塌縮一般,威勢可謂恐怖。
這四名老者在鐵拳會精修數十年,浸淫宗匠境界已十餘年,甚至二十餘年,拳法武功已達隨心所欲的境界,只一拳,已顯示出大師級別的水平。
溪雲、劉今天都知這一戰必須快,全都竭盡所能。溪雲均衡重心,力量從腰間聚攏到肩頭,肌肉猛震,提動渾沌真氣貫注拳頭,低喝一聲,同樣一拳直轟而出,已拙對拙,以力對力,他對自己的力量具有充足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