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入水之前臉上的微笑剛好因為入水而定格,因為那時他突然想到如果地宮裡那位還活著,應該會很開心看到他居然連都敢拿著亂來。
當然張雲的冒險並非沒有任何保障。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嘗試能不能真正成功,所以那隻頂在齒間的右手中一直握著一顆金丹。張雲入水之前已經做了很多計算,所以摔落的方向可以儘可能確保如果心法沒有起作用時,那顆金丹能夠順利進入他的嘴裡。
張雲絕不想死,他要好好活著去找回自己的記憶,去完成那個曾經的自己所定下的必然無限困難的夢想。
越來越多的寒流進入張雲的身體,已然整個人砸進水裡的他已經因為身體最後的反射行為閉緊了雙唇。
金丹還在張雲的手中,預想中那些諸如因為寒冷不夠納氣過多內爆而死,或者直接沒有任何心法生效導致被凍死,甚至是金丹最後沒能順利進入自己的嘴裡。
所有的可怕結果都沒有發生。張雲正剋制著自己的激動,因為他不能讓這些水當真嗆進自己的肺裡。無數的寒流被張雲感知到,數百處破漏不堪的孔竅因為強大的寒流被全部灌滿。
張雲並沒有被凍成一個冰人,而是變成了玄冰潭的一部分。無窮的寒意正迅速出入著他的身體,毫無阻礙。
張雲堅持著默唸著心法,不斷用自己回憶起來的所有武道經驗嘗試著。海量的寒氣就像是給張雲提供了一塊巨大的試驗場和無窮多的試驗材料。張雲很快就感覺到有一股寒流接受了自己的控制,開始順著他的指揮遊走於那些崩塌斷裂的經絡之中。
隨站那股寒氣越發聽話,張雲失去的知覺漸漸開始從大腦和那股寒氣重新擴充套件開來。四肢迴歸,經絡不再是堅硬的通道而是恢復了原本的狀態,張雲總算可以把凍住的笑容重新恢復正常。
彷彿是有了頭雁的雁群,越來越多的寒氣開始追逐著那股靈活如游魚的寒氣。不過須臾之間湧入張雲體內的寒流便盡數變成了那第一股寒流的追隨者,迅速聚合在一處形成了一股龐大的力量。
按理說這種突然聚齊的巨大力量會給一個武者的丹田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可這個危險在張雲身上卻恰恰不能算是危險。
百漏之身根本無法貯存力量,更何況張雲的丹田早已經被毀了。任你天大的力量,我經絡百漏,丹田千孔,便入海水倒灌入天,何愁盛之不下,何愁無處可流?
龐大的寒流之力被張雲引領著在體內運轉周天之後順順當當地從張雲原本的督脈溢位體外。
如果此時有人能看看張雲的狀態,就會發覺他正用抱成一團的姿勢懸浮在水中,有無數的浩淼寒氣正形成一個漩渦將他包圍在核心。
那些因為凝聚而變得肉眼可見的寒氣不斷旋轉著,隨著張雲的調動運轉越來越厚重,越來越強大。那個原本只是將將包裹張雲的旋渦開始放大,原本還算平靜的表面湖水也開始出現渦流。
越來的寒氣和水流隨著這個旋渦轉動,原本浮在這玄冰潭中間的張雲居然就這麼漸漸從水中“浮”起,被那漸漸成型的“水龍捲”包裹著來到了空中。
張雲並不清楚自己眼下的狀態,他只是不斷地調動體內的寒氣按著自己腦海中構建的路線遊走於體內的經絡之間,重複,再重複。
張雲忘乎所以的周天運轉很快達成了他真正目標的第一步。
有一處斷裂的經絡被強勁的寒流帶動著重新與其身邊的另一處斷裂“粘合”在一起,然後是第二處、第三處。
從一滴水落到暴雨傾盆,成千上萬斷被震得細碎到極致的經絡開始被重新凍到一起。
張雲甚至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一切都因為這玄冰潭中的強大寒流產生了變化。心肝脾肺,無處不流寒意,無處不因寒而堅,因寒而凝。
時間因為流轉的寒氣而流轉,卻又因為強大的寒意而凝固。
張雲就好像同時處在靜止和運動之間,飄忽不定,卻又實踏兩邊。
念動,張雲突然間感覺到了什麼,似乎就是那名為氣機的真正無形之物。
我在空中?被水託著?張雲透過對氣機的細微感受,發覺了自己眼下的處境,隨即驚訝不已。
一個丹田已毀經絡盡碎的人居然帶著寒氣和水流懸在空中,這足以讓任何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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