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壑水飛千丈玉,澗泉波漲萬條銀。三叉路口看看滿,九曲溪中漸漸平。
雨撩起了霧,那霧真個是──
漠漠邊天暗,濛濛匝地昏。日色全無影,鳥聲無處聞。宛然如混沌,彷彿似飛塵。
霧滾起了沙,好砂!正是那──
似霧如煙初散漫,紛紛靄靄下天涯。白茫茫,到處迷人眼;昏漠漠,飛時找
路差。打柴的樵子失了伴,採藥的仙童不見家。細細輕飄如麥面,粗粗翻覆似芝
麻。世界朦朧山頂暗,長空迷沒太陽遮。不比囂塵隨駿馬,難言輕軟襯香車。此
砂本是無情物,蓋地遮天把怪拿。只為妖魔侵正道,阿羅奉法逞豪華。手中就有
明珠現,等時颳得眼生花。
沙來時,老祖驟然喝道:“道袍加身,黃天當立。天地玄黃,宇宙乾坤。當日合道,日月星辰,為吾獨尊,春夏秋冬分,晨午晝夜明。呀哈……”
但見他大鵬展翅,徑直跳往虛空,投入茫茫的煙雨雷龍風沙中,這時呼呼的颶風暴雨襲來,眾人都驟感不適,最後不得不運氣法力形成護罩保護。一束光打來,迷濛中見到鴻鈞身體完全破碎,眾人皆驚,開始還以為老祖合道出了什麼意外,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打破了他們的預料,鴻鈞支離破碎的身體又在頃刻間合併起來。然後天道的洗禮開始,鴻鈞神情十分痛苦,這可以從他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來。他的眉頭緊皺,肌肉一陣一陣地抽搐,四肢不斷拍打周圍的東西以求能夠釋放出一絲的痛苦,可是這樣好像也是沒有一點的成效,痛苦還在繼續,慢慢他麻木了,身體就像是沒有感覺的木偶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一秒?一分?一個時辰?一天?一月?一個季度?一年?一個世紀?一個輪迴?一個會元?亦或是一個宇宙期?感覺在醞釀,感受在進行,鴻鈞已經分辨不出了時間流逝的感覺,而在眾人的眼中更是無法分辨,感覺時間就在那個鴻鈞擁有的乾坤之中變成了奇蹟,時間再也無法正常運轉,時間法則的輪盤也無法控制它的指標,像是羅盤失靈一樣地瘋癲亂轉。
天外天其實很大,一個空間就是獨立於洪荒大地的,所以它自成一體,這樣子雖然鴻鈞老祖合道的聲勢壯大,觀禮的人也有了足夠的空間能夠安全觀看合道。
在觀禮的人中,鴻鈞的六大徒弟的修為最高,然後才是巫妖首領,鎮元子等的散修,這些大神通者的修為精深,道法通透,所以看得的東西也越是豐富,領悟的東西更是多。因為修為不同,看到的景象就會有所不同,比如修為低下的看到的是鴻鈞在一個雷電風雨包裹的殼兒裡承受痛苦,只是單純地看到表面的東西並不會看到其他任何的東西。然而如果是修為高深一點的人就會有明顯的不同,他可能會看到鴻鈞不僅僅是再承受著天道洗禮帶來的痛苦,還應看到了鴻鈞也在運用著自己對道獨特的理解來對抗天道給予他的痛苦,這樣就能夠從中感受到老祖的道,能夠領悟出與眾不同的道。
終於,“呀”老祖一聲怒叫,“來,來……”
“春來!”眾人便見到那個被雷電風雨包裹的殼兒中春風化雨,顯出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這春景——
“物華交泰,斗柄回寅。草芽遍地綠,柳眼滿堤青。一嶺桃花紅錦涴,半溪煙
水碧羅明。幾多風雨,無限心情。日曬花心豔,燕銜苔蕊輕。山色王維畫濃淡,
鳥聲季子舌縱橫。芳菲鋪繡無人賞,蝶舞蜂歌卻有情。”
然爾後又有變化,還是那春景,不過——
“紫燕呢喃,黃鸝睆睆。紫燕呢喃香嘴困,黃鸝睍睆巧音訊。滿地落紅如布
錦,遍山發翠似堆茵。嶺上青梅結豆,崖前古柏留雲。野潤煙光淡,沙暄日色曛。
幾處園林花放蕊,陽回大地柳芽新。”
變化不斷,這春景——
“
三陽轉運,萬物生輝。三陽轉運,滿天明媚開圖畫;萬物生輝,遍地芳菲設
繡茵。梅殘數點雪,麥漲一川雲。漸開冰解山泉溜,盡放萌芽沒燒痕。正是那太
昊乘震,勾芒御辰。花香風氣暖,雲淡日光新。道旁楊柳舒青眼,膏雨滋生永珍春。”
又有——
“
輕風吹柳綠如絲,佳景最堪題。時催鳥語,暖烘花發,遍地芳菲。海棠庭院
來雙燕,正是賞春時。紅塵紫陌,綺羅弦管,鬥草傳卮。”
待會兒又變成了——
“
草襯玉驄蹄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