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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術甲士目中兇光閃爍,一拳轟來,一個護衛舉起鋼盾抵擋。
咔嚓!
竟是拳破盾碎,那護衛直接被一拳打穿了胸口,喪了性命。
刷!
白光一閃,卻是護衛頭領趁機揮劍斬來,立刻消了方術甲士左臂!
只是這兇人,回頭獰笑一聲,一拳將之破退,彎腰撿起了斷臂,按在斷根處一對接!
“斷肢再續!”
躲在馬車裡的白漱姑娘掩嘴驚呼。
這方術甲士的斷臂,紋絲合縫,晃動幾下,竟是完好無損!
“道術!這就是道術的玄妙!”
顧真人喃喃自語,似嚮往,似羨慕,口中反覆唸叨“太乙中黃”,“遊仙道”。
師子玄暗自心驚:“這外道之術,果然不容小視。這人斷肢都不懼怕,刀槍不入,又能施雷符又能口吐毛針,簡直就是殺人利器。”
師子玄暗憂:“這兇人只怕是無人可敵。如何是好?”
若無旁人
,師子玄拍拍屁股,走人就是。現在卻走不得了。
“道長,柳公子,這次是我拖累你們了。”白漱姑娘也看出不妙,勉強擠出一絲笑,對兩人說道:“兩位現在下車離開吧,這兇人目標不是你們,應該不會害你們性命。”
柳樸直人雖呆傻,但還有幾分骨氣。正了正衣冠,道:“男子漢,大丈夫,怎能棄老弱婦孺於危險,自己逃命?”
話說的漂亮,雙腿卻在打顫。
“小姐。”穀穗兒咬著嘴唇,手心一陣發涼。
“道長。”白漱催促一聲。
“白姑娘,莫要心急,貧道這次出來時,卜了一卦。此卦象是逢凶化吉,有驚無險。我看小姐也不是福薄命短之人,又是樂善好施的良善人,上天感念,即便有些災厄,也會保佑小姐平安無事。”
師子玄微笑道。
白漱姑娘見師子玄神色如常,不知為何忽然心安下來。
“多謝道長寬慰。”白漱勉強笑了笑,顧真人卻叫道:“你這假道士,不修道法,滿口胡言亂語。躲在這裡,那就是甕中捉鱉,死定了。趕快讓開,道爺我要逃命去了。”
這“真人”,推開門,神慼慼,色惶惶,只恨爹孃少生兩條腿,直往林中狂奔,逃命去了。
“這道士,貪生怕死,原來真是個騙子!”
白漱和穀穗兒目瞪口呆,小丫鬟尖聲罵了一句。
正是:皮囊終究是表象,道行功果才是真。仙風道骨江湖士,漁樵方是道中人。
師子玄安心定坐,暗中施了神遊物外**,脫殼離身,御劍飛出。
馬車前,正惡鬥不休。
“造孽啊。枉死了許多人。”師子玄嘆息一聲,就見那倒地的屍體上,幽幽的飄蕩出幾團真靈。
有白家的護衛,還有早先被方術甲士殘殺的錦衣人。
這些真靈,神色茫然,穿著壽衣,似無去處。
師子玄念動一聲解脫咒,度人經,這些真靈似有所感,朝著師子玄這邊躬身拜謝。
不多時,虛空中飛來一條鎖鏈,將這些真靈套住,拿下幽冥去了。
“幽冥府引渡亡魂,倒像官府拿人一般。只怕這幾人罪業不小。”師子玄雖沒去過幽冥府,眾生輪轉,鬼修修行之地,但也在書中見過。
你若是善根人,入那陰間,是鬼差恭請,閻君接駕。你若是惡根人,管你在世間錢財幾車,官位一品,一把勾魂索,縛魂繩,直綁去十殿中審罪判惡再說。
這都是戲說,師子玄尚未親證,暫且不說。
轉過頭,見那方術甲士,越戰越猛,越殺兇威越盛。
師子玄只感到滾滾惡臭的血腥氣,籠罩其身,若不是他魂識躲在法劍中,只怕立刻就要被汙了魂身。
“好傢伙。這是要殺了多少人,才有這般血氣。”
師子玄有些犯難,正在踟躕時,突見這方術甲士脖子後面,有一團黑氣,纏在其中。若不是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塊胎記。
“我還以為有何奧妙,原來是種符小術!”
師子玄仔細一看,終於瞧出其中奧妙。
這方術甲士,原來並非活人,而是一具死屍。只是死後被人用藥材泡煉,打熬筋骨,又有修行人用神通術將惡魂封入符中,種進屍身內。
這等方術甲士,平日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只要念動法訣,惡魂一醒,立刻就是殺人傀儡,身無痛感,無懼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