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河自東向西,緩緩流淌。
卻在這時,一道巨浪懸空而起,便見一條龍怪從水中竄出,身長三丈,藏在水霧之中,也看不分明,只能看到一條巨尾肆意拍打浪濤,四隻爪子通體漆黑。
巨浪捲來,落在岸上,這鼉龍,便化成了人形,卻是個yīn柔書生模樣,搖著玉扇,真如一個公子哥,施施然的向白龍祠走去。
師子玄有所察覺,走出神祠,見了此人,不由失笑道:“都說沐猴而冠,此人一身妖氣,卻還扮個雅士,果真不倫不類。”
晏青運內息在眼中一看,果不其然。這鼉龍,倒是披著一身好皮囊,卻怎麼也壓制不住一身沖天的妖氣。
這鼉龍,遠遠就看到師子玄和晏青,仔細打量了一番,不由暗道:“一個凡胎未蛻,一個未得道果。小蝦米一樣的人物,也敢來冒犯本神?”
冷笑一聲,走上前,拱了拱手,說道:“見過了,二位。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位能兩次接下本神的手段,也算厲害。來,來,來。上來吃一杯水酒,莫要說本神不知禮數。”
這鼉龍,揮手一招,從河水中飛落出玉桌金椅,落在身前,還有瓊漿玉液,美味佳餚在桌,揮請兩人入席。
晏青氣極反笑道:“要打便打,做什麼禮數?真是好笑。”
師子玄淡然說道:“先禮後兵罷了。我們不入席,豈不是被他小瞧了?”
說完,入了席,坐在鼉龍對面,拱手說道:“見過了,不知如何稱呼?”
鼉龍呵呵笑道:“好說。你稱本神為‘黑水河神’便是。”
師子玄一指此龍,哈哈笑道:“你蒙的了別人,卻蒙不了貧道。你未得神職,也無神職願心,如何為神?”
鼉龍冷笑一聲,說道:“道人。你見過幾個神靈?我便想要登神,不過一句話的事,你信是不信?”
師子玄自失一笑,暗道:“胡說八道。我還想成仙做祖呢,張張口就能做到嗎?信口胡言!”
淡然一笑,說道:“信,怎麼不信?嗯,叫你河神不妥,你還未登神。看你真身是條鼉龍,不足六丈龍身,還未成年吧?那我就叫你一聲小鼉吧。小鼉啊,貧道今天算來天時,正是一個神誕的好rì子,不如你今rì就登神吧,我來給你做個見證,也讓我開開眼界,如何啊?”
鼉龍聞言,一口水酒噗的一下,噴了出來,差點沒被嗆死,指著這個道人,說道:“你這潑道,我好心請你吃酒,你竟然出言侮辱我!”
師子玄訝異道:“我哪裡侮辱你了?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張張口就能登神,我很好奇啊。”
鼉龍臉一沉,冷笑道:“道人,你也不用裝瘋賣傻。我便問你一句,本神要佔領這一方水域,你退是不退?”
師子玄拱拱手,說道:“小鼉,我也問你一句。你在水域之中自在逍遙。何其快活?為什麼非要登神?看你是龍子,有真龍血脈在身,不比那些自感通靈的水妖,應該知道何為神職願心。既然做不到庇護一方眾生,為何要領此神職?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鼉龍不屑說道:“你們人類有一句話,叫做名不正,則言不順。本神要做的事,豈是你能揣度的?我也不與你多說,再問一次,你退是不退?”
師子玄說道:“神人之道,唯願心願行,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做不到庇護眾生,就不為真神。講什麼名正言順?再說一句,小鼉啊,請你自回水府,好好修行,還能脫劫,不然只怕rì後劫難不小,請你三思。”
鼉龍猛的站起身,看這道人,冷笑連連,說道:“果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你想勸我回頭,那我便稱量稱量,看看你有幾分斤兩!”
師子玄長嘆一聲,說道:“劫來仍不自知,煩惱自己尋來。”
取出紫竹杖,說道:“貧道少有鬥法,卻也不懼你。便憑心中所學,與你一較高下。”
鼉龍不屑的看他一眼,手一揮,送走了桌椅水酒。翻手取了兵器,是個雙戟,獰笑道:“前些天,來了一個老和尚,道行不差,卻是個不修神通的傻缺,被我擰斷了頭,烹了一鍋肉羹,讓小的們吃了個痛快。我看你也是脫凡注了神胎,滋味定然不差!”
師子玄淡然道:“莫要做口舌之利,想要吃我,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小心人沒吃到,反送了龍屍。”
鼉龍哼了一聲,也不說話,捲起一道巨浪,舞動雙戟,當頭就打。
“雕蟲小技,奈何的了誰?”師子玄輕笑一聲,揮紫竹杖迎上。那鼉龍見狀暗暗冷笑道:“一根破竹杖,也敢來賣弄,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