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生無疑,怎麼聽這青牛一說,好像他並非是我所尋之人?”
師子玄一時感到心亂,對青牛說道:“你說柳書生今日有死劫,又是怎麼回事?”
青牛說道:“我家主人早年曾被一個遊方道士批過命,當時我也在場。他說我家主人祖輩少積陰德,他這一代,只怕要命短災多。主人並不信這個,只聽了幾句,就送走了那道士。但我卻知道,那道人是真有道行,他也看出我開了靈智,應是故意說與我聽。”
師子玄看著青牛,說道:“他是否說了解救之法。”
“那道人說,天地與人,自有一線生機。死劫雖得一個‘死’字,但還有脫劫之法。他說他道行淺,救不了我家主人的命,不過劫難來時,自會有高人出現,救他性命。”
青牛說來,師子玄心中暗驚:“這是哪位高人,如此厲害!我能與柳書生結緣,竟然也在他的推演之中。”
師子玄又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早來找我?”
青牛說道:“找過了。每天夜裡,我都出陰神回家,但自從主人和仙長回來之後,這家中我就不敢進了。遠遠看去,裡面都是耀眼的光,一沾上又痛又燙,不敢靠近。”
師子玄點點頭,說道:“我煉法時,自有法性明光,陰靈自然靠近不得,幸好你未曾靠近,不然傷到了你,我也不知,救你也來不及。”
青牛道:“正是,小妖初得靈智時,曾在一座道觀中聽道人講經,領悟了出陰神的法門。那時與我一同偷聽的,還有一頭黃鼠狼。有一天,道人又在煉法,他就偷偷出了陰神去偷看,結果連道人的身都沒靠近,就被煉散了陰神,一命嗚呼。”
一說起當初,這青牛還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心有餘悸,可見當初的可怖。
師子玄嘆道:“那道人也是不小心,沒有做好防備。我也是這般,境界不到,不能收放自如,不然也不會給你看出異樣。幸虧你有前車之鑑,不然可憐了你今世的一場機緣。”
青牛連連點頭稱是。
師子玄又道:“今天是我尋你來了,不然你會怎麼辦?”
青牛道:“能怎麼辦?我只能出陰神,卻靠不近仙長身前。若今天仙長不能把我帶走,我只能開口說話。就算會被人當做妖怪打死,也是無奈。”
“你願為這柳書生一命換一命?”師子玄問道。
“我雖是畜胎,但也懂知恩圖報。主人救我性命,我怎不能一命換一命?”
青牛理所當然說道。
師子玄長嘆一聲,說道:“古來靈物,多為知恩報恩的善種,滴水之恩報以湧泉,倒比這世間上許多人好上太多。”
讚了一聲,說道:“你且安心,我先看一下柳書生的運數。”
師子玄請動橙敕,掐訣念法,召來一片清風。
清風吹拂,橙敕中光氣濛濛,卻看不分明,一片片五顏六色的影象糾纏扭曲在一起,久久沒有反饋。
“嗯?怎麼回事?”師子玄皺了皺眉,那書生的命圖,不知為何突然無比混亂。
青牛突然開口道:“仙長,請取我一滴精血。”
這青牛,不知如何,從眼睛裡擠出一滴帶血的淚珠。
“牛目有觀陰之能,這滴精血的確能輔助問陰之術,只可惜害了這青牛的修行了。”
帶血淚珠一流下,卻也收不回,師子玄暗道一聲可惜,揮手將之攝進了橙敕之中。
牛淚一入橙敕,便如洗塵清水,一下子將光氣衝散,露出分明!
師子玄定睛一看,只見那柳書生的命圖之中,閃過許多片段。代表氣數的赤氣,此時竟完全消失,全部被滾滾黑雲取代。
“氣數將盡,人之將亡!怎麼會這樣!”
師子玄大吃一驚,又覺匪夷所思!
他已跟在柳樸直身
邊,既是護法之緣,命數自然會牽在一起,互補相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師子玄連忙運法力,一窺自身,果然自己的氣數真是青赤當頭,旺盛依舊。
“竟是並無虧損!柳書生並沒有借我福報,自補不足!難道他不是我緣中護法?”
師子玄心中閃過一絲茫然,但現在還不是考慮此事的時候。
氣數一盡,就是亡命歸陰之時!
“柳書生大難臨頭了!”
師子玄低喝了一聲,對青牛道:“我要去救他,但今日道行受損,算不清他方位,你可知他如今人在哪裡?”
青牛也急了,連忙道:“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