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道子道:“道友似乎有些看不慣?”
師子玄道:“也不算。只是感慨這世上有人立塔,總以為取數為吉。其實至極不過為九,超則如一,沒有用處。”
司馬道子也點頭道:“是這個道理。我未來司中時,在道觀中,每每見到那些前來進香的香客。好個慷慨解囊,幾吊子銀錢就往功德箱裡送。我也總勸他們來,投入功德箱中的錢財,一錢五錢九錢都好。取九數為大吉,超過則與一錢並無無別。奈何他們總不信,似乎多放些錢,就能多積些福德一樣。”
司馬道子說的是世事中的常事。有些人,一面看不慣佛寺道觀設立功德箱,而等到自己進寺進觀的時候,掏錢卻比誰都慷慨。甚至十萬錢財換頭香,也多有人去做。
這是一種什麼心理呢?便是心中買賣利益的觀念作祟,似乎我多掏錢了,這神仙佛菩薩,怎麼也給點面子,多庇佑我一些。
但實際上呢?沒用的,十萬錢不比九錢多,所以若想發心去往功德箱裡扔錢,一元,三元,九元都好,不要超過九元,沒有意義,也浪費錢財,更容易害的僧人破金錢戒。
而那朝白院中的摘星臺,也是如此,九層已經是為最,起三十三層,卻是沒有必要,勞民傷財而已。
當然,師子玄和司馬道子都只是感慨幾聲,卻無力改變什麼。
一路向門外走去,二怪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
“老爺。”二怪上前見禮。
師子玄忽然問道:“諦聽哪裡去了?”
章青立刻道:“尊者今曰一早,就離開了,也不知去了何處。”
諦聽竟然走了?
師子玄有些奇怪,諦聽這麼喜歡熱鬧的人,竟然現在走了?
“尊者有沒有說去了哪裡?”師子玄問道。
幾人都搖了搖頭。
師子玄點點頭,說道:“也許他是另有要事,那我們就不等他了。”
章青道:“老爺,馬車已經準備好,我們這就走吧。”
師子玄點了點頭,眾人一起上了車。
一路無話。待入了皇城,今曰守衛竟然格外森嚴。即便有司馬道子相隨,這一路盤查,都極為嚴格,雖沒有搜身,但師子玄知道,暗中也有許多修行高人在坐鎮,絕對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混入其中。
等盤查完畢,便有專人引路。
但並沒有立刻去朝白院,而是先去了其他院中先休息。
師子玄不解道:“為何不直接前去?”
帶路的護衛解釋道:“法會要天黑才會召開,但來人又太多,驗明身份的時間又需要很多,所以只能委屈諸位道長先在這裡等待。”
“原來是這樣。”師子玄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五十年再次召開佛道兩家盛事,天下無論是兩家修士,還是外道旁門,都會前來,人數自然不會少。
護衛呵呵笑道:“那就請道長在此安心休息,等時間將至,我再來為道長引路。”
“好,你自去就是。”師子玄點頭道。
些許等待時間,對於師子玄來說,算不了什麼,不過入定片刻,眨眼而過。
等時辰一到,那位護衛便前來叫門。
入了朝白院,果真是人山人海。但見絳紗燈火光明,寶鼎香雲靉靆,修士法華明耀,法會盛事龍騰。
“玄子道友,久見了。”
師子玄剛踏入院中,尚未入內,便聽有人喚他名字。他尋聲一看,竟是許久不見的張瀟。
“張道友,你也來了。”見到張瀟,師子玄也很高興,連忙上前見禮。
張瀟笑道:“如此盛事,我怎能不來湊湊熱鬧?”
兩人談笑一番,張瀟身旁的一人忽然問道:“張師弟,這位是?”
張瀟一拍額頭,說道:“看我,忘了介紹,劉師兄,這位就是幫我宗門尋回失物的玄子道友啊。”
那年長道人眼睛一亮,連忙作揖道:“原來是我宗恩人,道友,貧道九靈,俗名劉龍,見過了。”
師子玄也連忙還禮,說道:“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言謝。”
張瀟笑道:“道友不必自謙,不知道友是自己前來,還是……”
師子玄微笑道:“我還沒有自立門戶,尚有師長在前?這次純粹是個閒散遊人,來湊湊熱鬧罷了。”
張瀟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道友不如隨我一起?”
師子玄剛要開口,忽聽身後又有人喊了一聲:“玄子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