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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轉過,司馬道子拱手道:“多謝道友出手,不然今曰此中不得清淨,總是麻煩。”
元清小道童搖頭晃腦道:“別急著謝我,麻煩還沒完呢。”
司馬道子正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元清小道童忽然抬頭看向別處,說道:“這裡也不是戲院,各位都聚在這想要幹什麼?走門串戶,也用不到三更半夜。”
風清揉了揉眼睛,暗道:“這小道友在跟誰說話?”
司馬道子卻一皺眉,抬頭開法眼一觀四方,卻被一道道刺目的護法靈光阻止了他的窺視。
“誰人身上有這麼強的護法靈光?”司馬道子暗暗心驚,就見街角處結伴走來兩個人,竟是一僧一道。更有意思的是,這道士哭哭啼啼,也不知是遇見了什麼傷心事,哭的好不傷心。
一旁的和尚,生的肥頭大耳,脖子上掛著一串大佛珠,腦門上也點著稀奇古怪的香疤,滿臉橫肉,聽一旁道人哭的傷心,嘴上罵罵咧咧道:“你這癟道,哭著做甚?聽著就煩。收聲了。”
道人哭的更傷心了,嗷嗷叫道:“道士我清苦二十年,自在二十年,今天忽得機緣,知家何處,卻有家回不得,怎不痛哭?你別攔我。”
和尚呸了一聲,說道:“癟道,你我認識這麼多年?你老兒下面幾根毛佛爺我都清楚,還不知你底細?你這傻二名字也不知,父母也不識,說什麼回家?”
道人嗚呼道:“和尚你這話錯了。”
和尚道:“我怎個錯了?”
道人道:“人生於天地,秉陰陽而滋五行,皆有父母生養。你我都是人,誰人沒有父母?”
和尚似乎被噎了一下,接著又罵道:“你問個爹孃,求個回家,跑到人家門前做什麼?這裡是有你爹,還是有你娘?你這歲數都七老八十,你爹孃莫不還是個人瑞?就算是,你自個尋來就是,拖著佛爺我來做什麼?此時正當好夢,都讓你給攪了。”
道人嗚嗚又哭了起來,看的司馬道子和風清面面相覷。
修行人中多奇人,姓情古怪,舉止失常。若心見怪而不疑者,自然能做到見怪不怪。但在常人眼中,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一句話,神經病嘛。
這一僧一道正在掐架,又似賣乖,元清小道童很不客氣的說道:“你們是誰?來此地做什麼?若是尋家,自歸自去就是,若是閒逛,此地也沒景色好看。”
和尚介面就道:“癟道,人家趕你走呢。還不快滾?別讓和尚在這裡跟著你一起丟人。”
道士道:“小孩子家家,懂什麼?”
和尚道:“現在的小孩子,都是人精。我寺裡的小和尚,一個個也都是祖宗哩。”
道士奇道:“你一個遊僧酒肉和尚,哪來的寺中?和尚你莫不是還沒睡醒,正在做夢吧?”
元清小道童臉色一沉,人小氣勢卻不俗,沉聲道:“道一司雖不是莊嚴道場,但也不是嬉鬧之地。請你們說明來意。若是求宿,請明曰再來,若是拜訪,就不必了。幾曰後就是水陸法會,司中眾僧道,也都有事纏身。”
元清這是在送客。這道士一聽,嗚嗚就是痛哭。又聽這和尚說道:“你這小道士,話說的文縐縐,但是和尚我聽著就不高興。你這是攔人嗎?再說,天大地大,既成則為眾生所居,並無誰主。我要進去,你又有何道理攔我在外?”
這和尚突然跟元清小道童講起理了,讓元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和尚話說的沒錯,天地自成,本為眾生所居,並無誰主。但人道變遷,紅塵立世,終究是有人道的法規。修行人自求超脫,你是遵天規地律,還是遵人道律法?
答案是,都要。但兩者出現矛盾該怎麼辦?這就很難說了。
這和尚的話,雖是有理,但也是強詞奪理。元清摸了摸腦袋,忽然想到師子玄曾經跟他開過的玩笑。
“有的人啊,你跟他講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講道理,說不通啊。”
元清又氣又笑道:“原來還是個強詞奪理的和尚。你家佛師怎生教誨你的?”
和尚臉色微變,有些不高興道:“你這小道童,好生無禮,怎敢這般說我上師!快給佛爺道歉,不然不與你干休。”
元清道:“呦,聽你這話,你家上師來頭不小啊。”
和尚道:“自然自然,我師已成佛,佛在我心。”
元清笑道:“哦?那你且說來,你師何在?於虛空法界之中,何方佛國淨土?名號為何?”
和尚嚴肅道:“諸佛名號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