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位道友,我不知你是何人。但你說要帶人走,就帶人走,是否太過霸道,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左薇疑惑道:“此人與你有恩?”
師子玄道:“並無。說起來,算是我與他有恩。”
左薇一聽,點點頭,說道:“既他無恩與你。道友何不與我行個方便,也好結個善緣。我受人之恩,受其所託,要帶走廬陵王,還請你不要阻攔。”
師子玄道:“道友,話雖在情理之中。但你可知曉,若我任你將他帶走,很可能他性命不保。”
左薇淡然道:“與我無關。”
這女修話似無情,但師子玄聽來,卻很真誠。與她心中,李玄應如何,的確跟她沒關係。她只是要將他帶走,交給委託她的人,僅此而已。
師子玄道:“怎與你無關?他若身死,也是受你所累。”
左薇微微一笑,說道:“道友危言聳聽了。若你這般說來,這天下女子都有殺人之罪了!”
師子玄微微一怔,問道:“此話從何說起?”
左薇道:“天下眾人,皆從母胎而來。有生就有死,無生便無死。如你這般道理說來,豈不是人人之死,無論老死善終,橫禍枉死,都要算在生母身上?天下女子,皆有罪了,無不是殺人之人!”
好一個狡辯女子!
師子玄微微皺眉,說道:“道友這是在強詞奪理,這般比喻,未免有失偏頗,驢唇不對馬嘴。”
左薇也收斂笑容,寒聲道:“道友,你是執意攔路在前了?”
師子玄卻笑道:“道友你強人所難,還責怪他人怎地?沒這個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手下見真章吧!”此女一言不合,便要鬥法了結!
“你這婆娘,休要做兇,看我熊護法鬥你一斗!”見這女人,要動手,熊大黑正愁沒有機會表現。但看這女子,白白嫩嫩,嬌嬌滴滴,有甚氣力?
取來一根狼牙打棒,舞著上前就打!
左薇眼中一道金光閃過,不由笑道:“我倒是什麼護法,原來是頭黑熊精!”
不屑之色一閃而過,驅指一彈,便送出一道罡風,將熊大黑吹了個跟頭。
“不好,這女的厲害!二弟快來助我!”熊大黑大聲叫道。
“女人,休要做狠,看我來鬥你!”章青捲起黑風,取了個雙股劍,殺了上來。
兩怪雖然法術淺顯,但一身武藝卻是高強。
左薇一時沒有察覺,被兩怪近身,卻被逼的退了數步。
一個左道女修妙玄術,二怪行兇做武鬥。這一番好殺,卻打了個焦灼,打個難解難分。
“這二怪沒什麼修為,武藝倒是不凡。若是好好調教一番,再弄來趁手兵器。卻是個看門護家的好料!”
師子玄也被兩怪的表現給驚到了,隨即暗暗讚歎兩聲。
他日後定會立下道脈,傳法一家,自家道場,自然要有人看護。若尋弟子看守,卻是不妥,延誤修行不說,派個笑眯眯的老好人守著,也沒什麼作用。這二怪卻是好人選。
“你二人死纏爛打,也別怪我不客氣!退下!”
左薇被這二怪纏的也有些生惱,雲袖一揮,周身突然生出濛濛粉紅的煙氣。
這二怪不理,還要做兇,但一吸那煙氣,就立刻手麻腿軟,一個踉蹌,兵器都拿握不住。
熊大黑暈乎乎道:“頭好暈,怎地天都打轉?”
章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叫道:“大哥,我們中了暗算哩。這就是蒙汗藥,卻比那玩意還厲害!”
二怪倒在地上,一點氣力都使不出來,不一會,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師子玄看的直皺眉頭。這左道之術,也有神通玄妙,但一看起來,就不似煌煌正道,反倒有幾分詭異。
左薇放倒二怪,也沒再動手,而是看著師子玄,猶有幾分挑釁之色。
師子玄拱手道:“道友好神通。不知此煙有何玄妙?”
左薇忽地笑道:“你這人真有意思,竟然問我神通妙法,怎不知忌諱?也罷,我便說與你聽。我所修之法,乃是紅塵夢影術。遍照紅塵萬世,獨我成就萬世至尊。只要入得紅塵,不出紅塵。又怎能逃過我之妙法?”
紅塵夢影,遍照萬世。
“好大的口氣!”師子玄聞言,卻無驚無憂,只是淡然道:“就算紅塵萬世成尊,也過不了千年光影。終究是出不了輪迴。”
左薇冷笑道:“道人,你有何能耐,安敢教訓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