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子玄話音一落,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個不見,自然不是肉眼所看到的不見,張瀟神識展開,禁不住微微色變,因為神識籠罩之下。師子玄竟不在感知之中。
“這道人遁走了不成?不可能。”張瀟神識探查之下,竟然沒有找到師子玄,眉頭微微皺起,但隨後,卻是冷笑一聲。伸手摘霞,拉成三段琴絲,再聚一朵雲彩,做成雲琴。
噼啪!
張瀟運使法力,撥弄霞光所成琴絃,當空之中竟傳出如雷一般的爆響。
“風嘯雷光碎煙雲!”
張瀟朗朗高聲,手指拈弦。震出一道無形風浪,瞬間將四方的雲彩震散。
雲霧散開,裡面什麼都沒有,張瀟微微一笑。探手一抓,將雲霞琴捏在手中,伸手一抹,化成一面鏡子。託在手中,懸空一照。朗聲道:“明鏡當空照古今!”
就見這明鏡之中,突然照出一個巨大的光束,向四方照去。
這光束照來,剛剛趕來的胡桑被這光一照,猛的打了一個機靈,好像自己內外都被這光束照了個通透。
“這是什麼法術,好生厲害!”
胡桑感到這光照之下,什麼東西都無所遁形,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被定在了半空,動也不能動。
胡桑純粹是被波及,而師子玄的身形也終於被照了出來!
張瀟神識感知中,就在西南方,一粒微塵大小的東西,同樣像胡桑一樣,被定在半空。
張瀟哈哈大笑一聲,說道:“道友好手段,竟然用變化之術想要逃脫,卻是小看貧道了!”
話音方落,張瀟再弄神通術。
就見這道人,將明鏡揉碎,從裡面抽出一柄三尺長的寶劍,周身光華大盛。
張瀟執劍凝身,怒目威儀,喝道:“蒼劍湮光洗星塵!”
言出法隨,寶劍如有靈性,化作萬道黑光,層層疊疊,如波濤一般,向那微塵捲去。
胡桑在一旁看來,好像這天空都被打破,洞穿了許多黑洞。
胡桑直感到渾身冰冷。
這黑光,似乎不應存在人間,帶著一種冰冷,無情,絕望,空虛之感,似能毀滅一切,非但是有形之物,連無形之物,都要一同毀滅!
既是鬥法,自不會像戲文中一樣,先來幾分戲耍,斗的天昏地暗,再來一招定勝負。
張瀟直接就拿出了看家本事,要一舉定勝負!
三霞湮光大神通術。
一光風起驚雷,震散煙雲,還歸碧青。
一光明鏡照耀,四方萬物,無所遁形。
一光湮滅破法,無堅不摧,無形不破!
張瀟先用無形鎖,將師子玄鎖住,逼他藏身破法,給自己準備了施法的時間,一切一切,都在他推演之中。可見這番上山,卻是有備而來。
胡桑見這道人的法術可怖,心中不由擔憂道:“小少年不會有事吧,這要是出了事,我可怎麼辦?”
這時,胡桑卻聽一個懶懶的聲音說道:“你這狐狸,擔心誰呢?這惡道人還不至於被人幹掉。若是就這麼死了,豈不是更好?正好散夥。”
胡桑往身邊一看,卻見一匹馬兒踏雲上了天來,正是那白離,也跟著來看熱鬧了。
“你這烏鴉嘴,說什麼散夥?我這玄都觀本來人就少,再散來,豈不是沒人陪我解悶?”
又有人說了話,不但是胡桑,連白離也嚇了一跳。卻見師子玄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身上也沒被捆上無形鎖,飄然立在空中。
胡桑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白離卻看出了厲害,驚疑不定道:“臭道士,你神通見長啊!”
當日在白龍河上,雨師玄冥現了法身,用神力將他困住,師子玄借人間之力才將他元神攝走。若真是單打獨鬥,雨師玄冥不擅鬥法,師子玄那時也沒那麼大的神通,兩人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水族之中,弱肉強食,一切以力量為尊。所以白離一直以來。都認為師子玄使詐,勝之不武,用惡術困他。但現在見這張瀟大展神通,竟是從一開始就沒困住師子玄。
師子玄呵呵一笑,隨口說來:“鬥法了因果,無奈之舉。神通有高低,人心無高下,何必爭來?小白,你還不悟嗎?”
白離眼睛閃爍了一下。哼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師子玄悠然道:
處世須存心上刃,修身切記寸邊而。
常言刃字為生意,但要三思戒怒欺。
上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