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子玄說道後面,已經有些嚴厲!
異類化形,尤其是自感成道,沒人教化。自得神通之後,就容易養成頑劣兇性。當日的赤龍女乃是天生龍身,多大的機緣。卻因頑劣兇性未消,胡亂以神通作惡。祖師將她在麒麟崖下鎮壓三十年,想磨去她的頑性。但赤龍女的頑性。豈是那麼容易磨消。當日會中,那麼多真仙佛菩薩面前,她都敢肆言謗法,最終落了一個自消福報,入輪轉受苦的結局。
赤龍女應劫,師子玄早有感慨,修行不易。入道艱難,誰人會向她一樣,竟自發惡願消了一切福報。
而當日在飛來峰,他第一次所見的三個異類。一個自發惡願入了輪轉,一個被人下鍋頓了湯。如今只有這胡桑一人,鼎爐雖毀,但現在重塑香火鼎爐。還有一絲修行的機緣。師子玄怎願見他因為自身頑性不消,毀了唯一的機緣?
胡桑也不是傻子。狐性狡猾,智商不比人差,聽了師子玄的話,心中也禁不住生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若是那張公子死在這廟中,自會有閒雜人傳出白漱神廟之中,有妖靈作祟,害人性命。
世人都恐流言,這樣一來,誰還肯來這神廟拜神?
沒有人敬香,白漱倒沒有什麼,她無需食人間香火,但胡桑不行啊。
他如今的香火鼎爐之身,還只是個雛形,無形之相,連現形都不行。只能依託在白漱的神像前,受些香火,慢慢養煉鼎爐。
若今天沒有師子玄恰巧阻止他為禍,他一口把張公子咬死了,自己最終也免不了一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好險,好險!卻是一時昏了頭。”胡桑現在回想,一陣後怕,訕訕的說道:“觀主,剛才是我衝動了,多謝你及時制止了我。”
師子玄見他自己想明白,便也不再深說,這狐狸只能慢慢調教,有自己在一旁日日看護,也不怕他日後行差踏錯。
這般想來,微微笑道:“謝什麼?我看你還是叫我小少年來的好,剛才不是挺順嘴的麼?”
說了聲玩笑,胡桑也略帶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
師子玄神色一怔,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害此人性命?”
胡桑道:“你還記得嗎?我對你說過,我曾被除妖師趨使做惡,卻被一戶人家請來的高人給傷了,險些丟了性命。”
師子玄微怔,隨即說道:“不會這麼巧吧。就是這張公子的家?”
胡桑點頭道:“正是。”
師子玄皺眉道:“既是如此,也是你作惡在先,而這張公子也不是修行人,傷你的也不是他。你為何要取他性命?”
胡桑恨聲道:“他的確沒有能力傷我。但當時那位傷我的高人,本意只是要將我趕走,誰知此人竟喊了一聲‘有妖怪,要害我性命,求叔伯將他速速殺了。’,那高人聽了他的話,這才下了重手。”
師子玄恍然大悟,難怪胡桑一見這張公子,就忍不住撲了上去。他鼎爐被傷,卻是原自張公子的一句話。
所以有的時候,莫要胡亂造口業,更不要妄語。誰也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張公子這也是運氣好,碰到師子玄恰巧來了廟中,不然他今天就死在這狐狸嘴下了。
師子玄聽了前因後果,不由長嘆一聲,道:“這下麻煩了。”
胡桑聞言一愣,不由說道:“觀主,有何難事?我今天不傷他性命,已經是對他開恩了。”這廝心中對此人還是怨念不消。
師子玄看了他一眼,說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哪句?”胡桑眼睛一轉,低頭問道。
“烏雲遁甲術!”師子玄說道:“我交代過你,此術本是你偷學而來,不要在人前用來。你到好,為了躲我攔你,使的倒是純熟。”
胡桑訕訕說道:“我當時腦袋一熱,也沒想這些,不自覺的就使了出來。”
看師子玄面無笑意,胡桑小心的說道:“觀主,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師子玄看了他一眼,說道:“沒什麼大不了?此事大了!之前我跟你說過,這烏雲遁甲術絕非那除妖師所能修持,八成這術訣來歷不明。你說當日那除妖師聽聞你在張家之事,他神情大變,說麻煩來了。以我推演,張家那位傷你的高人,不離十就是這術訣的正統傳人。來到這裡,只怕也是為了追繳回本門秘傳之術!”
見胡桑臉上漸漸露出驚色,師子玄道:“神通傳承,都是要嚴格立戒的。非是本門正傳弟子,不會輕傳。那人若是不知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