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撓頭道:“當然是神秀師兄了,他佛法精深,又是住持親點的法嗣,不是他還有誰?”
小和尚童言無忌,卻點破了眾僧的心思。
立刻有一個年輕的和尚反駁道:“神秀師兄佛法精深,我們都很佩服,也得了住持的衣缽。但住持生前,卻沒有親口說過等他圓寂,就將住持之位交給神秀師兄。而圓真師兄也繼承了知覺師伯的衣缽,當也有資格做得住持之位。”
有人開口,便有人附和。
神秀和尚默然不語,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說道:“我無德無能,做不得住持,既然諸位師兄都覺得圓真師兄當為下一任住持,我自當擁護。”
神秀這是做什麼?心灰意冷嗎?還是在他心中本來就沒有繼承法嚴寺法統的意願,放不下當年的弘仁寺?
師子玄心中猜測,這兩種心思應該都有。
那些擁護圓真和尚的僧人聞言,禁不住面帶喜色。但圓真和尚卻不怎麼開心,神情嚴肅道:“神秀師弟,你這是做什麼?住持曾親自點你為法嗣,眾僧都知曉,誰也不會否認。你說不做就不做了,你當住持之位是什麼了?”
圓真和尚很怪,他似乎很看不起神秀,但去異常維護住持的決定,神秀自己退讓,他反而不樂意了。
神秀和尚聞言,卻露出一絲羞愧的神色,合什拜道:“師兄說的是,是我的錯。不應視此為兒戲。”
圓真和尚臉色稍緩,說道:“你知道就好。住持之位責任重大,當得眾僧信服,師弟你雖然佛法精深,但與本寺並無功勞,做住持之位,只怕難以服眾。”
圓真和尚又對師子玄道:“真人,小僧想請你在此做個見證。”
師子玄道:“大師不必如此,想要貧道見證何事?”
圓真和尚道:“為一寺住持,當為眾僧表率,當得眾僧信服,更重要的是,要能繼承法統,將法嚴寺發揚光大。”
眾僧齊聲稱善,師子玄也點頭道:“此話有理。”
神秀也點頭道:“師兄所言極是。”
圓真和尚道:“既然如此,住持之位,不如暫時空缺。為今之計,當有三件事要立刻去做。其一,查出殺害住持真兇之人,並將之繩之於法。其二,追回佛寶,給眾僧以交代。第三,水陸法會,當是揚我法嚴寺之名的好機會,住持所遺基業,不能在我等手中斷送。誰做到這些,當為下一任住持!”
圓真和尚提出的三個條件,眾僧都點了點頭。
的確。若有人能辦好這三件事,必會得眾僧認同,繼承住持之位,也是名正言順。
圓真和尚嚴肅道:“神秀師弟,你覺得如何?”
神秀點頭道:“我為恩師弟子,這三件事,都是我應做之事,多謝圓真師兄提醒。”
目光轉到知竹大師的遺體上,面帶悲傷道:“老師遺體。不當如此輕辱,我等為老師入殮吧。”
一場風波,就此暫時平息。
知竹大師身死,兇手不知何人,佛寶遺失。暫時都無法追查,只能看日後的機緣。
寺中住持之位暫時空缺,平時日常事物,也都由圓真和神秀兩人商量著來處理。
眾僧通了氣,決定不對外宣佈知竹大師身死的真相,只說知竹大師世間緣已了,安然離去。
那些香客。也沒有懷疑,畢竟知竹大師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實際上年紀已經不小了。如今圓寂,雖然惋惜。但也在情理之中。
師子玄在法嚴寺中住了五日,觀禮知竹大師的遺骨舍利送入白雁塔。
觀禮之後,師子玄本要告辭回山,神秀和尚卻神神秘秘的把他請到了法堂。
神秀和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道友。我有一件事相求,萬請你能應允。”
師子玄不由好奇道:“是何事?”
神秀和尚道:“我想請道長屆時隨我一起前去玉京。”
神秀和尚要代表法嚴寺去玉京參加水陸法會。這是天下修行人的盛會,能去的人不是一寺高僧,就是道觀真人。師子玄當然也可以去,但他的名聲不顯,並沒有人邀請他前去。
畢竟若說廣法至功妙有玄元真人,或許有人知道。但師子玄是誰?對不起,沒聽說過。
神秀請師子玄陪他同行,師子玄也大概猜出了神秀和尚的用意。
“佛友,你是想讓我幫你追回佛寶嗎?”師子玄問道。
神秀點頭道:“是。佛寶為我法嚴寺之物。我所修佛法,與之息息相通。只要佛寶出現,我立刻就會有感知。那水陸法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