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心地柔軟,他是個好人。”沉默片刻,吳窮平靜開口,“若他知曉真相,必然自責自己為何沒有發現師父的痛苦。自責為何不是自己幫師父終結痛苦。”
“而我不是好人,我無所謂。”吳窮笑笑,“你看,我殺了師父也沒鑄心,他在我心裡也沒那麼重要。”
“怎麼樣,是不是後悔了?沒關係,現在後悔跟我當朋友還來得及。”
戒色沉默不語,他當然不後悔,吳窮明明是個好人。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葉清玄插話道:“吳兄,你鑄心那天明明可以離開的,畢竟你一招‘劍之二’殺了好幾個先天,在他們愣神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離開的,但你沒有。
還有苗疆,那次若由我們斷後,你是能跑掉的。”
還有之前傾囊相助那些素不相識的百姓。
吳窮是個好人,葉清玄再一次肯定。
“別洗了。”吳窮無語地擺擺手,“我確實弒師了,現在再找理由說我迫不得已有什麼用?我本來就不是好人,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
他轉頭對幾個姑娘笑笑:“怎麼樣,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吧。是不是很失望?”
前世你們的男神只是個垃圾而已。
啪!
吳窮側臉紅腫,嘴角留下一絲鮮血。
小白收回手,面無表情道:“少自以為是,內心痛苦不是你自暴自棄的理由。”
“蘇慕白!你做什麼!”詩兒趕忙過去扶住吳窮,提起宮裝衣袖輕擦他嘴角血跡,爾後怒視小白。
“朕也想扇你了,不過有人代勞就算啦,朕可不想做那個惡人。”白璇璣笑道,“阿窮,我明白今天與你師兄的見面勾起了你不好的回憶,還讓你陷入自我厭惡當中。
但這不是你把火撒到我們身上的理由。”
“朕知道你的想法。你故意扮成惡人,想讓我們對你失望,繼而離開。然後你就可以繼續沉浸在自己折磨自己的痛苦當中。接著你還可以對自己說‘看,我多偉大,我多痛苦。我是為他們好,所有的痛苦只要我獨自品嚐就可以了,他們什麼都不用明白’。就像十年前你對你師兄做的那樣。”
白璇璣頓了一頓,似在斟酌語氣:“但這不叫犧牲,這叫蠢。”
“你十年前犯蠢可以理解,因為你那時還不到十五歲。但你現在已經快二十五了,竟然還在做同樣的蠢事?”
“你故意留線索給你師兄的原因朕也知道。你想故意把賭注輸給他,且當他與你決鬥的時候你還會阻止我們出手,並且故意在決鬥中輸給他。
這樣你就覺得自己回報了他,還顯得自己很偉大。”
女皇陛下冷笑一聲:“恕朕直言,你這只是自我安慰罷了。朕也殺父弒兄,朕什麼時候有愧疚過?說句難聽的,朕連他們長什麼樣都差不多忘了。
別以為只有你自己是特別的,你是個有七情六慾的普通人,朕喜歡的也是有優點又有缺點的吳窮,而不是什麼完美無缺的聖人。”
“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白璇璣偷換了概念。冷漠無情的父兄跟親如父子兄弟的師父師兄能一樣嗎?!
不過,被一巴掌扇懵的吳窮已經被完美地帶進了她的節奏。
於是吳窮深深嘆了口氣,對眾人說道:“對不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