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嫿驚呼一聲,依稀想起多年前求沉香子易容的那個堅毅女子,訝然看了半晌,不敢相認。
“這是……藍玉?”姽嫿與側側對視一眼。長生叫了起來:“是錦瑟!”越過她看去,身後肅然而立的琴童,儼然是另一個熟人。
“螢……螢火?”長生差點結巴,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而螢火抱著琴盒,那樣遙遠。
側側一臉狐疑地望向紫顏,她與陽阿子時有往來,不曉得大師竟收了這樣一位徒弟。紫顏清冷地笑著,欣慰卻孤寂,像是早知前因後果。
側側被他的神情惹得心疼,暗暗伸手過去,十指相握,紫顏朝她一笑,“螢火果然做到了。”側側隱約知道螢火與藍玉的糾葛,望著螢火煢煢獨立的身影,不免嗟嘆。
霽月白衣飄展,清風弄袖,長琴待撫。
纖指起,撥響第一音。
眾人知她要獨奏,豎耳靜聽。熟悉藍玉或說是錦瑟的人都知道,她與陽阿子最出名的徒弟明月一樣,最擅長撫瑟,如今手上樂器卻改作了琴。
這是要與死去的明月琴瑟和鳴?長生哀傷地想。
人去音絕,宛若花逝,唯有餘香。霽月此時的裝束像極了當年的明月,儒雅俊秀,意氣風發。
移指換音,指尖流水傾淌。
初時,小兒女青梅竹馬,戀戀情深,如涓涓溪流清澈晶瑩,靈動飛躍石上。暗地裡卻有潛藏的漩渦,是她,不由自主想證明自己,於是脫身而去。溪水便有了分支,九曲八彎,她獨向前方遠行,借那春日桃花雨,瀲灩成了波光粼粼的河水。
岸邊柳煙有情,水中河魚有義,他們裝點她的盛名,流連風月花光中的幻景,將流水推至高處。她在煙花風雨中飄搖,隨波逐流,竟與他波濤重聚,匯流成一道大江。江水滔滔,一時激流險浪,碧波翻江,催促他奔赴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