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3 / 4)

人看破也說不過去,皺眉一愣。

說話間庭院響過急促的腳步,長生一身倦容,進了玉壘堂。他像沒精打采的老蝦,朝紫顏和側側行過禮後,徑自彎腰賴在桌上,一個勁嘆氣。

“我在玉觀樓用了膳,價錢好貴。”長生摸摸空蕩蕩的錢袋,叫苦連天。

“回來就好。”紫顏將照浪的信和大致情形說了,長生聽到竟是連環案件,吃了一驚,精神振了振。

“果然是易容師乾的。”長生苦思冥想,“玉觀樓裡個個是高手……”

“說說學了什麼?”紫顏笑了對側側道,“你聽聽,若有興致,明日讓他再陪你去。”

側側樂呵呵端了香茗,淺淺啜著,長生搖手道:“站了大半日,累死人了,少夫人若去,少不得再花一倍銀兩,買個好座看著。少爺你走後,那個叫森羅的易容師同時給四個人易容,嗖的一下就好了,石火的手腳夠麻利,卻也趕不上他。”

“不是用面具?”側側笑問,想起紫顏換面具的手段。

“我仔細看過,他有的動了刀子,有的僅用膏泥,有的不過是敷油施彩。難得一氣呵成,比人家兩個人還來得快。”

紫顏悠悠地道:“森羅閉門造車,且不說他。其他兩人你看出什麼端倪,不可遺漏,一一說給我聽。”

長生面色一紅,在燈下如片片明霞,吞吐地道:“無非技法嫻熟,沒什麼可說的……唔。”

側側纖指稍移,戳了戳鬢角,又指了指心,兩手捻動如蘭花。長生一頭霧水,瞪直眼看了半晌,被紫顏發覺,輕咳一聲。側側忍俊不禁,她讓長生動腦用心,挑兩人技法的長處講來,沒想他一句說不出。

紫顏將手中金鉸扇輕敲桌面,曼聲道:“齊先生約在五十歲後帶師投藝學了易容。最初想是個木匠,背脊微駝,手上多處傷痕,都是當年落下的病。再者,你看他做的物件,沒四十年功力絕制不出,尤其是機關拉弦之術微細精妙,天下會者無多。他身邊那個女人有股陳年藥香,是醫家名門之後,看兩人的情形該是夫妻。他能專為傷殘者易容,從賢內助處得益良多,普通木匠常有的氣喘,他就沒有。”

“齊先生身旁有女人?”

“是個老婆婆。”

“難怪……沒留意。”長生汗顏,紫顏好像僅瞥了齊先生幾眼,就看出這麼多名堂,而他白白花費兩個多時辰,只記得易容者前後的臉面。

紫顏笑吟吟地用扇骨打他的頭,“那位石火先生慣用左手,你自然也沒發覺。不過你應留意到他的嘴唇動過刀,想是生而有兔缺之憾,為名師所救霍然痊癒,或許正因此生了修煉易容術之心。”

長生訕訕地道:“這個……誰會去看男人的嘴!”

紫顏笑容中夾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嚴肅,長生自知無理,忙回憶晝夜看書所得,道:“少爺,這兔唇須割而補之,技法倒也不難,我們又有醉顏酡在手。幾時有這樣的病患上門,我想試了用針刀修補。”

“這才不枉側側指點你一場。”紫顏點頭,長生一身冷汗,畢恭畢敬聽他又道,“修補唇裂,針法最為緊要,你每日的練習不可懈怠,假以時日,我會帶你去醫館尋人來醫治。”

側側牽掛螢火,道:“這些厲害的易容師中,有沒有嫁禍栽贓的賊人?”

這一句問倒了長生,那些技巧眩目惑心,卻無法看到容顏背後的真相。他後悔地頓足道:“我不該回來,守著玉觀樓看幾晚,若沒人趁夜犯案,再去別處搜尋線索。”

側側道:“這賊人很是心狠手辣,你去不安全,不如我……”

“怎能勞動少夫人,大不了我易容成打更的。”長生揚起清秀的臉,“我可不是文弱的人,對了,我去蘼香鋪討點香來,那人敢襲擊我,直接迷倒了送官府。”他坐立不安,想了想站起身,“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姽嫿老闆,請少夫人保護少爺。”朝兩人欠了欠身,疲倦的脊樑突然挺直了,虎虎生威地走出廳去。

紫顏沒有阻攔,溫柔地望了他的背影。側側道:“自他恢復記憶後,越來越像個男子漢了。”紫顏笑道:“你不是說曇花要開了?守了多時,終盼得花開。一起去看。”

側側回眸一笑,久候花開的芬芳,如若知己相逢的快樂。

夏日的晚風有幾分燥熱,長生明白監視不會一帆風順,抱定念頭奮戰到底。他想到不知所蹤的螢火,心裡像寂寂的山谷吹過無根的風,沒有誰能挽留這份遊蕩的落寞。

如果螢火還在,會安靜地撐了釣竿,在池邊坐上一整天。紫府裡石頭般的男子。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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