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金翠香車駛過,四人把側側抬上了車,趕了蘆花雪一起匆匆離去。
醒來時,鮫紗帳中有誘人香氣膩滑纏繞手足。側側全身痠軟,剛想撐手坐起,不由自主又躺回了床上。一個誘人的聲音傳來,“我若中了姽嫿的迷香,絕不會胡亂動彈。”
“你說什麼?”側側瞥見珠翠雜錯,裹了個冶豔女子高坐在側,襟上一朵粉色花,瓣瓣生香。
“自是姽嫿調製的合香,你聞不出來?”她吐字生香,一雙手在香爐邊宛如靈魅遊走,毫不懼那奪人氣力的香菸。
香氣好聞到絕望,確是姽嫿的手筆,縱是無情之香,仍有泱泱大氣。
“這是何處?”
“玉觀樓。”
側側心下神傷,這裡長生來過,螢火來過,唯有她是局外人。她勉強振奮精神,問道:“你是易容師?”
“是,我叫錦繡,我來是要紫顏輸得一敗塗地。”錦繡妖媚的笑容裡平添了自信的颯爽。側側笑了笑,她未見紫顏有遇敵手,如果真是個勁敵,他會欣然應戰。
錦繡道:“你真是命好,紫先生神仙般的人物,竟會受兒女之情的牽絆。”側側不知她提及這些是何用意,咬唇不答。錦繡又道:“你想不想知道,若沒了你,他會如何?”
側側猛地盯住她道:“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與外人無關。”
錦繡搖頭,端詳她清若幽竹的品貌,忍不住伸手拂過她的娥眉。側側嫌惡地避開,眉宇間神色凜然,錦繡笑道:“我為紫先生遺憾。他和姽嫿在一處,技藝突飛猛進,而你只以情動之,反成了拖累他的枷鎖。他若沉醉溫柔鄉里就此止步,恐怕你也不能心安。”
側側默然。伴在他身邊,她不求像尋常情侶廝守終日,只願在風雨將來時,承擔未知的淋漓苦難。縱然對他而言,她不是他心尖上最緊要那一個。
想到此,她心平氣和地直視錦繡,道:“世間情義有千萬種,你這樣說,不過是未遇真情、未經真心。等他日你肯為誰全心交託,即便你得不到那顆心,也會明白。”
“你得到了麼?”錦繡含笑問。
“你說過,他不是世俗男子。”言下之意,即便得到也不是世俗那種擁有。
錦繡呆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