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中散發不沾塵世的氣息。
然後,她看清他熠熠的雙眼,赭色透明的琉璃之光承合流轉。手一搖,就有一道冷冽的刀氣斜刺入眼。她的心抖了抖,凝視他的指尖,蔥白玲瓏的一截玉指,透亮的指蓋如一片拋光銀貝。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頜,把一抹月白色的香粉擦在她鼻樑兩邊。
是刻骨銘心的震憾和說不出的古怪。想到就要化身他人,側側心裡升騰起奇怪的念頭,魂靈彷彿一腳踏出了身體,站在紫顏身邊一同凝視易容的場面。旁觀者清,她要細察他眉梢眼角,透析他手下針底,有沒有別樣的情意。
可是,紫顏狀若天神不可侵犯,一雙晶瞳像是鍍上了莊嚴佛光,她的神志竟禁不得他一瞧,倏地歸回體內。側側恍惚中再度睜眼,她心慌意亂了嗎?還是,就要昏昏欲睡?畫中人祥和的體態有沒有附上身?她是小竹的孃親,這是為她牽線的先生,是了,她走了很遠很遠的路,如今就要看到女兒了。
側側迷糊睡去,渾渾噩噩過了很久,有個聲音帶了濃重的哭腔把她喊醒。
“娘啊!”
側側一抬頭看見漫天星斗,疑似夢中,宋小竹倚在她身邊泣不成聲。這是她的女兒嗎?有幾年了呢?她狠心拋下丈夫孩子遠走他鄉,快不記得自己有個女兒。
不,腰間應有想送給女兒的繡囊。她坐起身一摸,幾時掉了呢?算了,再繡一個便是,女兒已在眼前。你知道孃親也是想你的……可是她不敢說出口,畢竟當年是她義無反顧地要走。側側抬眼,越過小竹的肩頭往後望去,身後這茅屋就是女兒的居身之所?她爹呢,為什麼不見他出來,難道他仍記恨著自己的不辭而別?
側側慚愧地低下頭去,喃喃說道:“小竹,是娘對不起你。我沒臉見你們!”
“不,不!我見到娘就好!沒事了,我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