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轉身離開。
“閣下留步。”一個聲音,忽然從竹林深處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張雲起的身子猛地一僵。
是竹娘子!
“竹竿,請先生進來。”
原來,這小丫頭名叫竹竿。
真是有趣的名字。
張雲起心情大好,衝著那竹竿笑了一聲。
竹竿有些悻悻然的哼了一聲,道,“進來吧。”
張雲起拱拱手,大踏步走進竹林。順著林中小路,走了一段,心情又開始緊張起來。
笛聲響起,悠揚入耳。
微風拂過,晃動林中銀鈴,叮叮噹噹的鈴聲,竟於笛聲混在一起,別有一番趣味。
張雲起循著笛聲走過去,但見竹林之中,有個小涼亭。涼亭內,一個青衣女子,面朝江面,背對著張雲起,坐在一張石凳上。女子手裡拿著一根青笛,放在嘴邊,兀自吹著,彷彿不知道張雲起來了。
一直過了許久,女子才收了笛子,頭也不回的說道,“怎麼不進來?”
張雲起張了張嘴,又猶豫了片刻,才走進涼亭,衝著女子拱手道,“竹娘子,在下……”
“坐吧。”
“呃……多謝。”
“一別二十載,先生還是這般客氣。”
張雲起猛地一怔,看著竹娘子的背影,哆嗦著嘴唇,竟是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竹娘子……記得在下?”
“呵……”竹娘子終於轉過身來,一張清麗容顏之上,帶著淡淡的笑。“說起來,先生修剪竹子的水平,是小女子見過的最好……”話說了一半,竹娘子臉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了一下,看著張雲起,苦笑道,“若非大限將至,怕你依然不會再來吧?”
張雲起鼻子一酸,竟然想要落淚。
不是悲哀於自己大限將至,而是感慨於竹娘子竟然還記得自己。
抿了一下嘴唇,張雲起強忍著落淚的衝動,哆嗦著嘴唇,問道,“一別經年,姑娘一向可好?”
“還好吧。”竹娘子道,“除了差點兒死在林滅天手裡,一切都還好。”
林滅天見過竹娘子的事情,張雲起聽周元生提及過。眉頭擰了一下,苦澀道,“沒事兒就好。”
“是啊,除了被扒光了衣服,又被他逼迫著做了些事情,聊了些如何勾搭男人的話題之外,也算沒事兒吧。”竹娘子悠悠然道。
張雲起臉色變了一下。
竹娘子笑了笑,端起面前石桌上的一個茶壺,倒了一杯水,推到張雲起面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輕聲說道,“先生請用茶。嗯,這次別像以往那樣茶都不喝就跑了。”
……
在船上吃了好幾天的乾糧,陸野和林再都有些嘴饞了。倒是周元生,整日裡跟著張雲起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舒坦。
“不孝順的徒弟,只顧著自己啃燒雞啃得滿嘴流油,從來沒想過孝敬一下他師尊師孃。”林再一手拿著一根雞腿,一邊啃著一邊抱怨。
周元生有些尷尬,趕緊把面前的肉食端到林再和陸野面前,紅著臉道,“那個……張前輩請我吃的,我……”
“行啦。”陸野訕笑道,“別跟你師孃一般見識,她就是個孩子脾氣。咱們趕緊吃,吃完了還要去購買藥材。唔,對了,元生,跟櫃上說一聲,開兩間房,咱們買夠了藥材,就直接幫你解決問題,完事兒了再好好在這波瀾城玩兩天。”
周元生答應了一聲,起身跟櫃上說了一聲。
這個時候,客棧裡,有人衝著坐在一角的空桌上的一個修真者丟出一顆晶石,“先生,來一段兒。”
那修真者大喜,接過晶石,拱手道,“閣下想聽哪一段兒?”
“當然是最精彩的那段兒‘林滅天大鬧千花港’了。”
“好嘞,您請好吧。”那修真者說著,拍了一下桌上的醒木,啪的一聲,又對著面前一眾食客拱了拱手,才道,“要說起那林滅天大鬧千花港,還得從竹娘子歸隱一事說起。諸位可知?那竹娘子在二十年前,正是名聲顯赫之極,往來高手雅客,情願一擲千金,也要跟竹娘子小酌一杯……”
關於竹娘子的過往,其實不是重點,不過,一般的說書先生,從來不會直奔主題,總要牽扯一些別的事情,這樣也好多說一些事情,讓付出晶石的顧客認為物超所值。
林再聽到說書先生講起自己曾經的英雄事蹟,頓時來了精神,拿手肘捅了陸野一下,低聲說道,“聽聽,好好聽。”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