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雙眼猛然亮了起來。
“小杰弗裡確實是受人指使的,對嗎?”她問。
“……是的。”
顧不得達西先生訝異的神情,瑪麗沉重地嘆息一聲:“我就知道,如果沒人唆使,初犯不太可能上來就挑戰如此高難度的偷盜……是誰?”
“暫且不知道,只是小杰弗裡的母親說,那天有一位外鄉人請他喝了一杯酒。”
“在梅里頓?”
“是的。”
瑪麗的心緒週轉,頓時有了主意。
“我知道了,謝謝你先生,”她誠懇地說,“祝你有個愉快的一天。”
說著她急忙追上了等待自己的伊麗莎白,後者自然是見到了達西先生攔住瑪麗的行為,她還是滿臉的不高興:“我就知道,不該和他跳舞的。”
哎,不是都道歉了嗎?看達西先生的神情還挺高興的啊,這是怎麼回事。
瑪麗茫然地眨了眨眼:“發生了什麼?”
“他竟然對我說,”伊麗莎白憤憤地開口,“說現在我有機會和他跳舞了——老天在上,這世界上怎麼會存在如此傲慢無禮討人厭的傢伙!”
“……”
蒼天啊,瑪麗徹底無語了。她真不該高看直男的情商的!
“我也很詫異,”她說,“你同伊麗莎白說了什麼,達西先生?我覺得你請她跳舞之後,她反而更生氣了。”
達西先生蹙眉。
“我只是說,”他轉述道,“初次見面的冷落是我不對,我願意用一支舞來補償。”
“……”
平心而論,聽起來也沒那麼過分啊。
不過這句話確實可以從兩方面理解:要麼是他意識到了錯誤,誠心要來補償;要麼就是達西生『性』高傲,察覺出伊麗莎白不喜歡他後,反而藉此羞辱她。
然而,鑑於伊麗莎白已經把達西先生歸結到了“傲慢無禮”一列中,那她自然是照著糟糕的方向理解了。
這可不怪伊麗莎白,誰叫達西先生一開始就是做錯了呀,換誰都會覺得他說什麼一支舞的補償,是在出言嘲諷來著。
這本不是大事,不過……
瑪麗的眼神在達西先生的臉上一轉。
回想起他在原著裡先是拆散簡和賓利先生,直言二人階級懸殊,之後又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向伊麗莎白告白,想想瑪麗就覺得好笑。
這達西先生也是真香患者啊!
她覺得這種沒有必要的折騰,還是能少就少為好。
“先生,”瑪麗大大方方地開口,“這裡沒有別人,我就直接問啦,你如此在乎伊麗莎白如何看待你,是否是對我的姐姐心生好感——哪怕是一點點?”
達西有些驚訝,大概是沒料到一位未婚小姐會直截了當地把這種話問出口吧。
但是瑪麗·班納特這位未婚小姐,已經做出不少讓達西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因而他也沒有繼續糾結,而是平靜地說:“有一點查爾斯倒是說對了。”
瑪麗:“嗯?賓利先生說我什麼了。”
達西:“恕我冒昧,小姐,你生為一名淑女著實可惜。”
瑪麗:“……”
這不就是拐著彎損她沒女人味嗎!
但這句話的殺傷力可沒有“你配不上歇洛克”大。維多利亞時期的女人味,沒有就沒有吧。瑪麗並不覺得成為一名合格的淑女是件好事。
她不想被困在鄉下,不想做哪位紳士身邊,一個既要『操』持家庭又得端莊好看的花瓶。
因而瑪麗完全無所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先生。你是對伊麗莎白僅僅是心存愛慕,還是想娶她?”
達西不動聲『色』:“有什麼區別?”
在這個時代,確實沒有太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