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竟然是賓利先生親自上門?
瑪麗有些驚訝,畢竟這種事情,託自己的男僕或者馬伕來簡單解釋幾句就是了。
不過當瑪麗注意到賓利先生有意無意地往不遠處和伊麗莎白說悄悄話的簡時,頓時就明白了一切——這位先生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別看了。”
瑪麗笑眯眯地說。
“你要是告訴我小偷是誰,賓利先生,我就把簡叫過來和你說話。”
賓利先生聞言竟然臉紅了,溫柔和藹的紳士急忙收回目光:“你、你可不能『亂』說,瑪麗小姐。”
真純情啊!
瑪麗覺得自己大概是配對腦上頭,看著臉紅紅的賓利先生,和在一旁偷偷關注的簡,真是怎麼看怎麼配,恨不得這就把春心萌動的男女送進洞房。
“如何?”瑪麗追問道。
賓利先生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裝作瑪麗剛才什麼都沒說的樣子:“小偷來自梅里頓,之前一直在內瑟菲爾德莊園做活,我租下莊園之後,被莊園的管理人解僱回到了梅里頓。”
瑪麗默然。
她的猜測是正確的,熟悉內瑟菲爾德莊園的內部構造,而且也知道昨夜開舞會,自然是在莊園工作,或者工作過的人。
接下來,賓利先生大概講述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
小杰弗裡原本在內瑟菲爾德莊園做活,自從賓利先生租下莊園後,不需要這麼多當地的僕從。等到他正式搬來,自然就把小杰弗裡辭退了。
而在小杰弗裡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他的母親患了重病。幾名親戚見他年輕又毫無積蓄,根本不願意借錢,走投無路之際,只得動了人生當中第一次的歪念頭。
瑪麗聽完賓利先生的轉述,幾乎是立刻蹙眉:“我覺得不對。”
賓利先生:“什麼?”
“照這麼說,來自梅里頓的小杰弗裡向來老實,年紀也不大,”瑪麗開口,“他是第一次幹偷盜的事情,打主意打到你頭上來,這也太奇怪了。”
“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什麼惡行都能做得出。”
“但為什麼偏偏是你呢,賓利先生,”瑪麗反駁道,“梅里頓離內瑟菲爾德莊園說遠不遠,可也不是伸手就能夠到的距離。更遑論你說他是初犯,初犯在舞會時潛入莊園偷盜,要頂多大的心理壓力呀。”
所以瑪麗一開始以為是品行不端的男僕或者馬伕之類的。倘若是慣犯的話,自然不會覺得人多的時候有壓力,蝨子多了不愁,自然是無所畏懼,但要是第一次就截然不同了。
不得已而為之的初犯,哪兒會這麼大膽,上來就挑戰入室道歉的?若是早就存了這個心思,他又怎麼會等到真正走投無路的時候動手。
瑪麗這麼一說,賓利先生迅速跟上了思路:“的確,我看那名少年被抓到時雙腿都直打顫,別說敢不敢,走投無路第一次犯案,又怎麼會想到趁著人多渾水『摸』魚。”
“除非有人唆使他。”
“什麼?!”
賓利先生的反應就像是瑪麗說了什麼胡話。
唆使小杰弗裡去偷他的東西,就算賓利先生再怎麼本『性』善良,也讀出了瑪麗話語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先生你可得罪過什麼人?”瑪麗直接戳破了賓利先生不願意承認的可能『性』。
“跑到內瑟菲爾德莊園使絆子,”賓利先生不太贊同,“是否過於大費周章?”
也是。
真想要下絆子,何必這麼大費周章。據說賓利先生在倫敦也有不少產業,他本人更是從北方搬來的,商業上的陰謀可比派人教唆小偷高明且有效得多。
說到底瑪麗也只是提出一個可能『性』而已,她點了點頭:“若是有機會,可以請僕人到梅里頓去打聽打聽,小杰弗裡在動手之前都見過什麼人。”
“這個容易。”
賓利先生倒是不介意仔細調查一番:“過幾天,管家先生會去梅里頓探望小杰弗裡的母親。”
被偷的莊園管家去探望小偷的母親?
瑪麗腦子轉的極快,她下意識地再次扭頭看向簡和伊麗莎白。
被瑪麗揶揄怕了的簡當即羞澀地挪開眼神,但伊麗莎白可沒看上賓利先生。她無比默契地拉著簡走向前,明知故問道:“聽說內瑟菲爾德莊園已經抓到了小偷,是嗎,賓利先生?”
“賓利先生正是為此而來。”
瑪麗同伊麗莎白一唱一和,迅速地為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