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瑪麗才不在乎呢。
她笑嘻嘻地揶揄道:“誰叫你和賓利先生禮貌來禮貌去,就是不肯表白心跡,看的我著急死啦。要不是我騙你們兩個,賓利先生還以為你對他毫無感情呢。”
這個倒是。
聽賓利先生傾訴衷腸,善解人意的簡首先反思了自己——她心儀賓利先生,說是愛他也不為過。正是如此,簡才更為嚴格地約束自己,生怕一個衝動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沒想到她的收斂,反而讓賓利先生誤會了。
要不是瑪麗突然惡作劇,還真不知道要誤會到哪天去。
“的確得好好感謝你。”於是簡紅著臉,由衷開口。
“不用感謝我,還是感謝莎士比亞吧,”瑪麗說,“我最近剛好在重讀《無事生非》,便靈機一動,用了劇本中的點子。”
班納特先生聞言,頗為訝異地抬起頭。
他總算不嫌自己的妻女家長裡短勞力嘮叨厭煩了:“看來,瑪麗喜愛讀書確實沒錯。平日鄉下交際不見得有用,但賓利先生是位有見識的人,莉迪亞帽子上的裝飾可就不如才智有價值了。莉迪亞,還不快向瑪麗道歉?”
莉迪亞當即不願意了:“爸爸!”
班納特太太也不以為然:“等她什麼時候用才智釣到金龜婿,莉迪亞再道歉也不遲。”
伊麗莎白噗嗤一聲笑起來。
“你笑什麼,莉齊?”班納特先生好奇問道。
“沒,沒什麼。”
別人不知道瑪麗揣著什麼心思,伊麗莎白能不知道?別說,要是瑪麗和簡一樣如願以償,恐怕還真得靠才智。
而瑪麗呢,聽到這話也不過是翻了個白眼,繼續低頭閱讀信件去了。
“看來,”班納特先生打趣道,“講得再多,在瑪麗眼裡也不如手中的信件重要。”
“是誰的信件,瑪麗?”簡好奇問。
“是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瑪麗說完,不意外地看到了伊麗莎白揶揄的神情,然後才不急不緩地補充,“準確地說,是他寄給賓利先生的信件。”
福爾摩斯先生臨走前,瑪麗曾經懇求他,若是案件有什麼線索一定要寫信告訴自己。當時的*遮蔽的關鍵字*答應了,但這也不意味著行事作風極具效率的*遮蔽的關鍵字*會特地再寫一封信。
案件的確有進展,而歇洛克;福爾摩斯則是把信寫給了當事人賓利先生。賓利先生大人大量,閱讀完信件後,直接把它轉交給了瑪麗。
整封信不長,*遮蔽的關鍵字*的言語乾脆利落,短短几行便將線索全部描述了出來。
回到倫敦的福爾摩斯先生立刻展開了對卡特上尉的調查。他沒有直接上門,而是偽裝成車伕,偷偷觀察了卡特上尉幾天。
卡特上尉的社交圈同其他軍官沒什麼兩樣,然而就在福爾摩斯先生盯梢他的第三天,發現卡特上尉似乎和某位來自北方的工廠主有過私下見面。
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好吧。
福爾摩斯先生還在信中說,目前還無法確認這位工廠主的身份,如果確認了他來自於米爾頓……那恐怕知情者就不僅是卡特上尉一人,那位推薦賓利先生更換供貨商的合夥人也是共犯。
如此勞師動眾,用以攪『亂』棉花原料市場,他們能獲得什麼利益呢?特別要是工廠主也參與其中,生產可是直接關聯到自身利益的,產業鏈斷掉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呀。
並且,賓利先生不籤合同,他們又為什麼要偷合同回去?
瑪麗陷入沉思,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信件的最後一段。
敘述完事件後,福爾摩斯先生懇請賓利先生將線索代為轉達給瑪麗;班納特小姐,並特地說明,假設她有什麼新的想法,可以寫信給他。
可以寫信給他!
『迷』妹做到這個地步,瑪麗真覺得死而無憾了——還有什麼比偶像特批可以寫信更幸福的事情嗎?!說這話就證明,他一定會看的呀。
趁著母親和姐妹齊齊打趣簡的功夫,伊麗莎白得到准許,迅速地掃了一眼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