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是誰住在偏廳上方的臥房裡?”
“是我。”賓利先生回答。
“那我覺得,”她勾起嘴角,“你應該看看自己的房間裡少了什麼東西了,先生。”
瑪麗收起石蠟燈,繼續說道:“夜晚的花園很是『潮』溼,來者可能是不小心摔進了泥地裡,才會留下手印腳印。而且看鞋印的大小,理應一位男士。我方才開窗看見這扇窗子上方是有花紋裝飾的,賓利先生,比起鬼魂,我覺得更像是賓利小姐撞見了想抓著花紋裝飾翻牆到你房間去的小偷。”
賓利先生一凜:“這樣的話……”
“你去檢查自己的房間,”達西先生說道,“我陪同這兩位女士回到大廳,宣佈這件事。”
瑪麗:“啊……等一下,賓利先生。”
哪兒能這就宣佈啊,嫌犯還沒抓到呢,萬一是內部作案,這豈不是打草驚蛇。
“我們得去花園看看,達西先生,”於是瑪麗提議道,“說不定能找到留下的腳印,看看他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達西蹙眉:“太危險了,你們不能去。”
瑪麗無比失望:“不可以嗎?”
她是真的好奇一個大活人是如何做到賓利小姐所說,從花園中憑空消失的。
傲慢的達西先生並不知道瑪麗心中所想,可是伊麗莎白清楚。她見瑪麗的目光還止不住地往窗外瞥,立刻就明白了妹妹的意圖。
伊麗莎白故作寬慰道:“沒關係,達西先生不敢去,咱們可以自己去。”
瑪麗訝異地捂住嘴巴:“達西先生膽子這麼小的嗎?”
達西:“……”
什麼叫他不敢,還膽子小?!他當然敢,然而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士們出面,就算要調查,也應該交給男士和僕人們才對。
他就不信班納特家的小姐們不懂這個道理,特別是當姐姐的那位,伊麗莎白·班納特分明是故意的。當看到她那靈動活潑的眼眸,以及瑪麗·班納特故作困『惑』的神情時,達西簡直要被這一唱一和的兩姐妹堵得說不出話來。
“請你們回到大廳去,”達西冷著臉開口,“我和賓利先生會帶人去花園探查情況。”
一旁圍觀自己好友被兩位女士接茬懟的賓利先生,忍不住失笑出聲。他『性』格極好,知道瑪麗和伊麗莎白是發自真心的想揪出罪魁禍首,也並不在意她們的失禮行為,反而圓場道:“如果二位小姐還有什麼高見,請儘管說,我們在調查時會注意的。”
是嘛,比起達西,瑪麗還是更喜歡未來的大姐夫賓利先生一點——至少他尊重她,還聽人說話。
“也沒什麼了,”瑪麗侃侃而談,“我個人認為小偷應該是名內鬼,再不濟也是熟悉內瑟菲爾德莊園的當地人。挑在舞會時偷東西倒是個好選擇,大家都在沉『迷』社交,人數又多,渾水『摸』魚也容易一點。但首先他知道今夜舉行舞會,其次,他得熟悉莊園構造,否則的話不會知道偏廳上方是主臥。這名盜賊並不聰明,不論是跑走還是藏在莊園裡,借用一下管家先生養的獵犬就能夠追蹤到啦。”
伊麗莎白聽完解釋,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我想,賓利小姐可以不用害怕了。”
看這個情況,是鬼魂的可能『性』低之又低。
不是真的妖魔鬼怪,瑪麗竟然還心生一絲可惜。要知道英國可是奇幻小說的重要產地,見識不到廣袤的中土世界和爾虞我詐的維斯特洛大陸,湊個哈利·波特的熱鬧也可以嘛,唉。
話說回來,這位小偷也夠倒黴的。要不是被賓利小姐撞見,翻牆出來的時候擦去腳印,等賓利先生回去發現臥房被盜時,他會有很多時間轉移贓物。這個年代的英格蘭鄉下,可不像倫敦那樣有著完善的警察體系。鄉村破案,基本上只能發動人民群眾了。
“我有個請求,先生。”瑪麗思索片刻開口。
“如果抓到兇手,改日有機會,能讓我見見他嗎,”她說,“我很好奇他的動機。你剛搬來內瑟菲爾德莊園,再蠢笨貪婪的僕從也不會立刻下手,他們有的是機會佔便宜,我想……或許這番行事,有其他緣由。”
“沒問題,我還得感謝你的熱心幫助,瑪麗小姐,”賓利先生笑道,“看來傳聞說班納特小姐才智過人,倒是沒錯。我還從沒見過哪位小姐如此大膽、思維如此敏捷的。”
瑪麗也不得已,只是笑眯眯回答:“我不過是看了幾本爸爸從倫敦帶回來的偵探小說罷了。”
“偵探小說。”達西突然開口。
未曾料到達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