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在前面的歇洛克·福爾摩斯再次停下步伐,側過頭對瑪麗開口:“你還等什麼,線索可不會主動找上門來,班納特小姐。”
哎?
瑪麗『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偵探先生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還不快走?”
瑪麗愣了愣,然後揚起了一個格外燦爛的笑容。她拎起裙襬,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我承認,她是幫助了我們破案不假,”她解釋道,“可不經同意就擅闖別人家的房間,實在是太過放肆了。再說偷盜案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如此關切,不是另有所圖,就是自命不凡。”
“我倒認為,班納特小姐並不是一位自命不凡的人。”
達西平靜地反駁:“她行為放肆不假,卻也有幾分真才實學。自命不凡的人,往往想著在社交場合中大出風頭,而瑪麗·班納特小姐卻對社交避之不及。”
“足以證明她確實看不上旁人。”
“這麼說來,我也不愛參與在舞會之中,你覺得我也是自命不凡嗎?”
“……”
賓利小姐被達西的反問狠狠噎了一下。
這麼一說,達西倒是對瑪麗·班納特產生了些許惺惺相惜的感受——鄉下生活著實單調,普通的淑女小姐們的談話也單調無趣,躲她們都躲不及,哪兒還有心情顧及禮儀?
看來伊麗莎白·班納特的這位妹妹,其實也沒有那麼過分。
“之前你可是說,班納特家的女兒,除了大小姐外都不值一提,”賓利小姐氣悶不已,但她還是強行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架勢,“看來,如今你的確改變了想法。”
達西:“那是自然。”
賓利小姐:“…………”
這承認的也太坦『蕩』『蕩』了吧!
完全沒料到達西會直接正面回應她的揶揄,賓利小姐一愣,達西先生繼續說了下去。
他的神情認真,和第一次對班納特家的小姐們評頭論足時的模樣截然不同:“我是說過這話不假,但我的話語也並非全然的真知灼見。正是瑪麗·班納特小姐的一番話讓我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我也同她一樣,枉顧社交禮儀,自己痛快了,殊不知卻會傷到其他人的自尊心。倘若她是真的自命不凡,又怎會出言提醒?”
站在遠處的伊麗莎白微微一愣。
在伊麗莎白的心裡,菲茨威廉·達西的幾番表現可謂是差到了極點,她幾乎把自己所知的全部有關“目中無人”的單詞都貼在了達西先生的身上。
可現在,傲慢的達西先生言語誠懇,語氣堅定,全然是真正地反思過自己,而不是隨口爭論。
這完全出乎伊麗莎白的意料。
而瑪麗呢,她都快被這番話感動的落淚了——她也不知道達西先生和伊麗莎白跳舞時具體說了些什麼,但肯定不是剛剛說的這些,不然伊麗莎白怎麼會變得更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