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上房門就開始打電話。
“不,不是這樣的,”瑪麗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無奈,“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先生!屍體已經在河裡泡了整整三天,你的假設並不成立……就算你不信我,也得相信殺手的熟練程度吧?”
漢娜:“……”
這都什麼跟什麼!
聽到這般恐怖的對話,漢娜頓時放下了平板。
臥室裡的瑪麗仍然在打電話:“不,不不不先生……算了。”
她好像放棄解釋了,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是我,他是他,我不是福爾摩斯先生的傳聲筒,你有什麼意見請對他單獨說,如果不是聯絡到了殺手本人請不要再打擾我了,我還有作業要寫呢。”
這都什麼啊?
漢娜聽得脊背發寒,所以說,這位成績優異、笑容滿面,看起來和尋常大學生沒有什麼區別的瑪麗·班納特,難不成是混黑幫的?還是說……漢娜根本不敢想了!
從那天起,漢娜就不敢再好奇瑪麗的行蹤了,她甚至有意無意地避開這位客客氣氣又善解人意的舍友,儘量不和她在同一時間呆在同一個房間裡,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毛』了她,也成為泡在河裡的屍體。
事情轉機是在新生開學兩個月後。
漢娜順利地交到了男朋友,是個同專業的大二學長。那天她正和自己的男友,以及其他朋友在街道上閒逛聊天時,漢娜一個抬頭,碰到了腳步匆忙的瑪麗。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時,瑪麗先行注意到了她。
嬌小的姑娘雙眼一亮:“漢娜!”
漢娜身形一僵,卻也不得不跟著瑪麗勉強扯起笑容:“好巧啊,瑪麗。”
“漢娜,這位是?”漢娜的男朋友好奇問道。
“這是我的舍友瑪麗·班納特。”漢娜回答。
今日的瑪麗一身米『色』條紋連衣裙,白『色』襯衣打底,剛好配她白皙乾淨的面孔。平心而論瑪麗不算是特別漂亮的姑娘,可她乾脆利落的氣質和明亮的眼睛越看越耐看。這樣和漢娜朋友們畫風完全不一樣的年輕姑娘,自然也引起其他男生的主意。
“你有這麼可愛的舍友,竟然也不請她出來一起玩,”其他男生起鬨道,“瑪麗,我們準備去酒吧坐坐,不如我請你喝酒?”
“不了。”
瑪麗臉上還掛著喜氣洋洋的笑容,光看她的笑臉,還以為她這是興高采烈答應對方了呢。
“我今天和我的男朋友有約,”瑪麗說,“你們一定要玩好,下次有機會一定和漢娜一起出來玩。”
“你有男朋友?”漢娜無比震驚地開口。
“對呀。”
“那就叫你男朋友一起不就得了。”漢娜的男友說道。
“他……不太喜歡這些東西,”瑪麗依然笑著婉拒了社交邀請,然後她的目光越過漢娜向後看去:“他就在那裡等我了,我先走了漢娜!”
在眾目睽睽之下,瑪麗胡『亂』地和漢娜道別之後,就越過漢娜和她的朋友們,直奔瑪麗對面。
漢娜循著她的背影看過去,才察覺到馬路對邊站著一個……紳士。
都二十一世紀了,不是漢娜老土,還習慣於用這種詞彙來形容一個陌生男『性』,而是等待瑪麗的男『性』下意識地就讓漢娜想到了這個詞。
他看上去不算太大,但一定畢業工作了,因為學生是不會像這位紳士一樣,在天氣不冷的情況下依然穿著大衣和三件套。
男人身材瘦削,面容深刻且稜角分明,一頭烏黑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可謂是從頭到腳都寫著同學生不同的標籤,看著就像是那種作風嚴謹、『性』格冷淡的人。
他眼中的漠然卻在瑪麗走向前時漸漸融化了。
那個男人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但隔著一條街道,漢娜還是能看到,當瑪麗言笑晏晏地停在他面前、仰起頭同他說話時,男人的眉眼放鬆了一些。他側過身,就像是維多利亞時代的紳士一樣,任由瑪麗挽起他的手臂。
男士文質彬彬,女士靈動活潑,其中默契和恩愛毋須任何話語和交流,就透過他們周身的無比契合的氣場展現得淋漓盡致。在此之前,漢娜還以為這樣相配的情侶只會出現在文藝電影裡。
瑪麗還不忘隔著街道同漢娜再次揮了揮手,然後兩個人相互依偎著離開了。
漢娜目瞪口呆地送一對兒情侶消失在視野當中,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或許是混黑幫的瑪麗·班納特,有一位看起來和她特別相配的男朋友。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