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教凱瑟琳用打字機, 瑪麗的用意很簡單。
首先迸發負面情緒的人,在自我調解的同時,最好也要改善周遭的環境。瑪麗不能幫助凱瑟琳開解自己, 但她能給凱瑟琳找點事情做。學習是轉移注意力的最好辦法,忙著記打字機鍵位, 熟練運用機器,並且提高記錄速度, 足夠班納特家的四小姐忙碌了。
其次,凱瑟琳喜歡閱。而小說總是與文字密切相關,打字機的出現又徹底提高了文字的錄入速度,因此學習這個總沒壞處——她要是有這個意向, 還能考個相關證書,去應聘雜誌社或者出版商的秘書助理或者速記員,豈不是剛好;若是沒有這個意向, 瑪麗也能理解。鄉紳的女兒應該嫁個好人家, 這是大家自幼以來受到的教育, 瑪麗自己不想當全職太太,但絕對不會置喙姐妹的選擇。
就算當全職夫人也未必用不上嘛,瑪麗看自家姐妹自帶濾鏡, 各個都好的很。凱瑟琳要是碰到一位英俊瀟灑又深情款款的暢銷書作家, 還能成為他的得力幫手, 這不也是琴瑟和鳴的一段佳話嗎。
凱瑟琳聽到瑪麗的提議,自然高高興興地答應了她,擦乾了眼淚, 身上蕭瑟悲傷的氣息也盡數散去。因為聖誕節前一堆事情要忙,瑪麗就先描摹了一份印表機的鍵點陣圖紙,要凱瑟琳先用圖紙練習。
緊接著,就是瑪麗的“聖誕頌歌”計劃。
艾琳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她認識的那位『藥』劑學家改良了含有魔鬼腳跟的配方——儘管精神類『藥』物仍然不能說百分百無副作用,可總要比之前光照會研究的副產品好的多。艾琳·艾德勒女士大大方方地『藥』方給瑪麗抄了一份,叫她拿去給克萊切特看。
管家克萊切特拿到『藥』方後,和斯克魯奇平日吃的『藥』一比,發現除了魔鬼腳跟和穩定劑外,倒是和斯克魯奇吃的『藥』物配方類似。
因此,他也就同意了瑪麗偷偷換『藥』的要求。
弗雷德見過斯克魯奇已死的合夥人,於是瑪麗請弗雷德來扮演合夥人從地獄歸來的靈魂,有找威金斯和其他兩名機靈大膽的街頭少年,披著白布,拿起蠟燭,分別扮演象徵著過去、現在和未來的“靈體”。
無非就是複製一下《聖誕頌歌》的原著劇情罷了——在魔鬼腳跟的影響下,看到的畫面會變得虛幻又“真實”,聽到的聲音會透過其他感官烙在認知之中。瑪麗不打算讓威金斯他們勸誡斯克魯奇行善,只是希望藉以他們的口吻,來讓斯克魯奇回憶起童年的快樂,奮鬥時得到的幫助,以及若是再不放下心結、憎恨身邊的所有人,他會像自己的合夥人一樣悽慘死去,在地獄飽受折磨。
回到艾琳身邊後,瑪麗得意地將計劃宣佈給自己的朋友們。
拿到『藥』方,又馬上到了聖誕,艾琳友好地邀請幾位在倫敦認識的女『性』朋友到家中做客,除了瑪麗外,自然也有剛剛搬出白教堂街區的摩斯坦小姐。
“反正有『藥』方在,”她信誓旦旦地開口,“就算斯克魯奇沒有回想起過去美好的事情,也不會發現破綻的。”
“你不是不信鬼神嗎,”艾琳頗為驚訝地說,“卻依然打著上帝的名義行事?”
克萊切特也說類似的話來著,瑪麗失笑出聲:“我要是信鬼神,哪兒還敢打著上帝的名義裝神弄鬼?”
艾琳一怔,隨即想通了:“倒也是。”
瑪麗明白她的意思——有信仰的人和無神論者之間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通常情況下是相互鄙夷的。用“上帝”的力量去“感化”一個人,確實不是無神論者的作風。
但瑪麗覺得,世界各國不同的宗教存在了這麼久,直至二十一世紀依然是相當一部分人的精神道德支柱,也是有其深刻含義的。特別是在十九世紀,在維多利亞時代,這個生產力飛躍發展的時期。
因此,瑪麗覺得稍稍利用一下宗教也沒什麼。雖然怎麼想都有點不尊敬神明的意思,但她也是在做好事,就算是瑪麗錯了,神真的存在,按照世人傳頌的那樣,他也會原諒自己的。
“不說這個,”所以瑪麗計劃這個惡作劇相當理直氣壯,“結果是好是壞,弗雷德會前來通知我的。我現在比較關心的是,之前有位漂亮的女士以先搬出貧民窟為由推遲了華生的求婚,現在她已經找到新家啦。”
摩斯坦小姐:“……”
就知道她不會放過自己,摩斯坦小姐哭笑不得。
也就是凱瑟琳和莉迪亞早早的趕去加德納夫『婦』家去陪父母了,瑪麗才敢出口揶揄來著。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