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顯然兩個人之間非常熟悉,但艾蒂安卻躲開了卡特琳的目光,開口直言:“這件事於你無關,你來這兒做什麼?”
卡特琳一擰眉頭:“我現在是瑪麗小姐的女僕了,我當然得在場。”
艾蒂安:“你——”
瑪麗要是再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有點什麼,豈不是白瞎了自己紅娘的名號?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哈維記者及時打斷了艾蒂安:“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房間裡面談。”
眾人來到哈維記者居住的旅店房間,工人國際派來的記者在蒙蘇煤礦擁有天然的信任,他言簡意賅地轉述了歇洛克·福爾摩斯來到法國的意圖,並且說明了瑪麗是來協助調查的,這讓卡特琳大大吃了一驚。
“我還以為是哪家來的貴族,”卡特琳撫著胸口道,“沒想到你竟然是位偵探,瑪麗小姐!”
瑪麗苦笑幾聲:“原諒我不能公開自己的身份。”
回想起瑪麗和埃內博夫人說話時愛答不理的神情,卡特琳失笑出聲:“你裝的可真像,小姐,我從來沒見過埃內博夫人在誰面前吃過軟釘子呢。”
“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公開,連你的父母都不能說,”哈維記者叮囑道,“萬一打草驚蛇,不僅調查難以進行下去,連福爾摩斯先生和瑪麗小姐都可能有危險。”
“我用我的『性』命保證什麼都不說,”卡特琳當即啟示,“瑪麗小姐現在是我的僱主,哪兒有女僕出賣僱主的道理?”
瑪麗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你,卡特琳。”
總算是把事情解釋清楚了,瑪麗再次提起自己碰到的困難:“格雷古瓦一家並不瞭解煤礦上的事情,他們一家既不參與投資,也不參與管理,格雷古瓦夫人甚至以此為榮,能獲取到的資訊太少了。”
說到這兒,瑪麗感覺有些挫敗。
她平日最頭疼的就是女孩之間的私房話,眼下投入這麼多精力,收穫卻基本沒有,幾乎是在白費功夫。
“無妨。”
但同樣的結果落在歇洛克·福爾摩斯眼中卻擁有另外一層意義。
“格雷古瓦一家一無所知,反過來想他們也不會對你有所防備,”偵探分析道,“只要他們能把你當自己人,這是一條順藤『摸』瓜接觸其他煤礦投資人的好機會。你認識艾琳女士,瑪麗,並且在巴黎的這段時間確實出沒於上流社會的社交圈,這是你獨一無二的優勢,我們當中只有你能接觸到屬於資產者的內部訊息。”
福爾摩斯這麼說來,瑪麗倒是感覺好受多了,不過……
她敏銳地抓住一點:“你讓我在巴黎待命,歇洛克,是否早就計劃好了這一部?”
偵探迅速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他收回目光,銳利的眼睛看向了哈維記者:“我和瑪麗小姐在巴黎打聽到,同莫里亞蒂教授接觸的不止是北方的資本家,他的交際圈裡同樣有俄國的反叛者。”
“反叛者?”艾蒂安不解。
“對抗『政府』的人。”
“……”
哈維記者聞言臉『色』一變:“蘇瓦林!”
瑪麗:“誰?”
“一名來自俄國機器匠,”哈維記者回答,“據說他的家世不錯,卻因為是個無『政府』主義者而遭到政治迫害,從而來到了蒙蘇。儘管他不贊同工人們的罷工行為,可也不支援資本家,因此可工人們的關係還不錯,甚至能幫忙說上幾句話。”
瑪麗大概明白此人的立場。
無『政府』主義者的政治目的在於摧毀『政府』,而當今法國『政府』當權者自然是資本家們,因此某種程度上,他們的立場和工人們近似。也正因如此,這位機器匠能在蒙蘇的工人之間說得上話,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甚至是如此看來,莫里亞蒂教授不僅是在攪『亂』市場,他也在蠱『惑』人心。
只是……
前腳得到了訊息,後腳就找到了相關人,會不會有些太巧了?
瑪麗看向福爾摩斯,偵探正在沉思,沒有任何發言的意思。
良久之後他開口:“暫且不要驚動蘇瓦林,線索直指他本人,反而顯得太過簡單了。瑪麗,請你繼續堅持同格雷古瓦一家接觸,我們不能放棄這條線索。”
瑪麗沉重點頭。
好在初步毫無收穫,並不意味著一直毫無收穫。
瑪麗來到馬謝納鎮一星期後,格雷古瓦夫人邀請她到自家宅邸做客,到訪的除了瑪麗之外,還有埃內博夫人,以及旺達姆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