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晚輩的性命如今有如風中浮萍,能不能闖過這一關尚且未知,若有閃失,怕是會連累前輩遭劫。”風蕭蕭頓了頓,見搖錢樹沉默不語,良久才接著說道:“這次前來,也是希望能借助前輩對琉璃仙境的認識為自己覓得一線生機。”
“哦?”搖錢樹頗感意外的問道:“似乎你頗為確定我能為你尋到那一線生機,其中自信從何而來?”
“毫無自信。”風蕭蕭苦澀搖頭,說道:“只是當眼前只剩下這一條路的時候,無論如何我也是要堅信這條路是對的。事實上,我並不可惜我這一身,死了便死了,只要不殃及無辜便無所謂。但我總是在想,我想看一看其中的一個陰謀者與我至親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當她面對我時會採取怎樣的手段。”
“我自己也覺得很矛盾,我一邊害怕他對我殘忍,一邊還抱有一線希望,我想留住那片刻的生命,見證那個結果,無論是殘忍還是欣慰。然後做一些佈置,確保在我逝去後,再不會有人受我連累,我需要時間。”
風蕭蕭的語氣帶著幾分哽咽,在搖錢樹面前,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因為搖錢樹熟悉韓聖元,自然也熟悉他風蕭蕭。知道他的七竅玲瓏心,知道他的《七聖訣》。
搖錢樹依然沉默,良久才說道:“六百年前我見七竅玲瓏心的擁有者,他意氣風發,豪情瀟灑,正是人生得意之時,不曾想那竟是他劫難的開始。今日我又見七竅玲瓏心的擁有者,但你意氣消沉,執著追尋生機竟是一心想著安排後事。截然不同的際遇啊。”
搖錢樹並沒有說風蕭蕭如今的態度有什麼不好,他自己也無比清楚,在沒有晉身神話境界之前,七竅玲瓏心的身份都將是天下人關注的焦點,是無數老怪物千方百計要得到的成道關鍵,即便孑然一身也很難在這場追逐洪流中倖存,那是幾乎令人絕望的境地,更何況,風蕭蕭這一生,在意的人和事實在太多了,太多弱點,隨意一個都能令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