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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飛劃,海風撲面,沈落石睡迷糊的意識漸漸清醒。
漸漸感覺有些不對,穆玄怎麼不是一直向南劃,自己怎麼朝東划行?
不對,船一直是在朝南划行。
前面的漫天紅霞並不是東方的朝霞,而是火光,映紅了天空海水的火光。
那一個通紅的點,也並不是露出海面的一點紅日,而是一簇燃燒海面的火光,難道前面就是傳說中的江湖聖地烈日島?
沈落石一陣狂喜,拼命的划著槳,船箭一般朝著火光飛射而去。
划行了近一個時辰,那簇火光依然遙不可及,不過火光下的山體漸漸露出模糊的輪廓,一團火光已漸漸分裂為兩團火光,顯然那是火島在海水裡的倒影。
東方的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前方的烈日島輪廓陡然清晰起來。
燃燒的火紅光芒,不過是一座島上一個孤立山頭的頂部。
遠遠望去,烈日島彷彿一隻浮在海面的龜背,背中央突兀著一座挺拔山峰。
“沈大哥,快靠過去,要在日出之前趕過去,也許還可以碰到師傅,等日出之後,師傅潛入了海底,我們還得在海上多等一天。”穆玄不知何時已醒來,焦灼得目光直逼久違的烈日島,一向冷漠陰沉的目光,竟然閃動著一絲激動的淚光。
他這個來自愚昧蠻荒之地的少年,如果不是在海上意外邂逅明月,恐怕一輩子都要赤膊光腳暴曬烈日下,在海面上捕魚為生。
現在見識了繁華,見識江湖,經歷其他海島漁民做夢都無法想到了的世界,這一切都是這個被困海底十幾年的老人賜給他的!
十幾年過去了,他已從一個無知愚昧少年已上升為江湖上屈指可數的幾位江湖新崛起的傳奇新星。那麼一直孤獨的躲在海底的師傅明月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子?
是不是更加孤獨,更加蒼老?穆玄的心陡然變得急切起來!
日未出,船已漸漸靠向海島,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仰望高聳天空的山峰,頂部籠罩在一片火紅的光影之中,隨著天光漸亮,光影已開始漸漸黯淡下去。
一道雪白的飛影突然自山頂光影中突出,一閃之下,已飄至山峰之下,一股漆黑的黑風,夾著一絲耀眼的白光,直奔沈落石,穆玄插過來。
沈落石,穆玄驚慌之下,腳蹬船板,左右雙飛而起,直撲海島礁岸,那一絲白光劃過,他們的小船已被一分為二,飄搖著漸漸沒入了水底。
黑風收,白光一閃即逝!
一柄漆黑的刀,鋒刃出閃著一抹眩目的鋒刃,已深深插入岸邊的一塊巨大礁石之上。
那道白影已飄過海岸,雙臂一張,沈落石,穆玄已被他夾在腋下,一路蹬踏著凜凜水面,直奔大海深處。
……
冰凍的鯊魚殼緩緩傾斜,海水灌入,鯊魚殼開始緩緩的沉入水下,鯊魚口的冰越結越多,進入的海水越來越少,鯊魚已潛入了深海之中……
一直端坐發功的銀髮銀鬚老人,緩緩的收回手掌,一陣乾咳,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師傅!你受傷了?”並排跟沈落石坐在尾部的冰床上的穆玄,一臉關切的看著師傅,十幾年不見,師傅更加的蒼老,鬚髮銀白稀疏,面色常年隱居水下,已變得蒼白透明,透著一絲陰冷的陰寒之氣。
“刀呢?”明月老人冷冷的問,沒有理會穆玄的關切。
“在這裡!”穆玄掣出了背後那把漆黑的刀,呈在雙手之上。
陰風拂面,沈落石親手仿製打造的新殘月刀已停在明月老人蒼白透明的手上,明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刀鋒上彈了一下,發出一聲低沉淒厲的嗡鳴。
“好刀!但他不是你應該擁有的那把刀,它在哪裡?”明月緩緩抬起頭,目光中透出一絲頹然,一絲失落。
“在我手裡!”沈落石小心翼翼的回稟。
“在你手裡?你是誰?”明月老人將目光移向沈落石,他以為沈落石不過是穆玄帶領的一個屬下幫手,直到這一刻才真正將注意力放在沈落石。
“弟子冷月門下沈落石。”沈落石恭敬的回稟。
“刀呢?拿來!”明月冷冷的看著他,眼光中露出一絲隱隱的殺氣。
“毀了!”沈落石惶恐的回覆。
“毀了?怎麼毀的?”明月目光爆射一抹寒光,臉色卻頓時化為死灰。
“殘月飲血,經歷兩次損毀,已經屍骨無存,第一次在雲零山上,折斷在辰陽古劍之下,剩下的半截斷刀在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