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楚國洞庭湖相比,太湖更為纖巧,秦無忌遊行湖上,但見秋野之色倒映碧波湖水中,但覺心胸大開。
他輕彈曲調,琴劍再出,中宮劍大開大合,湖水激盪,大浪若潮起。
再換少商劍,輕靈飛舞,片片劍花刺入湖中,太湖波光盪漾,水天一色。
於是琴音不停,那代表火元之力的“大角劍”再出,紅霞奔放,凝滯古樸。更有代表木元之力的“北徵劍”帶著生機之力,配合琴音澤被湖泊,便是湖中的魚蝦都鑽了出來,感受著這充盈生機。
劍法再一換,代表金元之力的落羽劍出,秦無忌整個人穿過百里之地,已來到了太湖之上的一道幽幽河水邊。
忽來忽去,如鬼如魅,劍光與琴音忽然淒厲起來,但見陰雲遍佈,將朗朗白日遮蔽,就如夜色忽來。
劍光散去,秦無忌長劍入琴,最後一調幽幽而出,回頭見太湖還未平息,而半空忽落小雨。
他不禁有些寂寥之意,只覺這套劍法一出,往日那些對手都是不堪一擊。
正在這種孤獨與無敵的自嘆中,一縷琴音發自岸邊,聲調幽幽,卻是一曲《瀟湘夜雨》。
秦無忌只聽琴音,便知是歐陽青玲來了。
他欣喜的走到岸邊,便見青玲一身紅衣,正撫著大聖遺音。
看到他來,歐陽青玲卻是淡淡一笑,起身道:“我聽到你要試劍,忍不住跟了過來。你這胡琴還未有名字呢,今日見這夜雨忽來,忽就想到了這首曲子。”
秦無忌握著她的手,只覺她臉色有些蒼白,不禁笑道:“得你一言,這胡琴便叫瀟湘夜雨吧。”
歐陽青玲卻只是輕輕一笑。
秦無忌擔心起來:“你沒事吧,不過幾日不見,為何你臉色這麼差。”
歐陽青玲擺擺手,輕輕提著大聖遺音,忽然手指一勾,琴絃頓斷,血流手掌。
秦無忌大吃一驚:“你這是做什麼。”他握著她的手,止住了血,忍不住以靈力溫暖著。
冰涼的手指輕輕抽回,歐陽青玲將大聖遺音拋到了水流之中,看著古琴入水而去,她嘆息道:“知音總要去的,這古琴雖好,但若無知音來賞,那又有什麼意義。”
親自將歐陽青玲送回清月小築,秦無忌心頭疑惑,便有意無意的探查聽琴等人的神色。
但這些丫鬟們依舊如往日一般,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看著歐陽青玲返回屋中小憩,那疲倦的模樣一看便是心事重重。秦無忌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麼,只能趕回了平湖山莊。
他怎麼想怎麼不對,立刻命智行雪將四象堂的情報拿來,其中關於越國討逆聯盟的情報足有半尺多高。
他很認真的一張一張看去,最後拿到一張薄薄的情報,是青龍堂在五日前得到的急報。
“討逆聯盟僱傭了一支遊俠大軍,約有三百來人,如今正在晉國聚集。”秦無忌敲著桌子道:“以我對四國上層的瞭解,他們絕不會用僱傭軍這樣的招數,那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種侮辱和軟弱。”
齊雲山搖頭道:“這還真不好說,我這幾日也聽到一點傳聞,說這次有很多僱傭軍將要開拔越國呢。”
“這批僱傭軍是什麼來歷?”秦無忌翻著情報,上面報告的太簡單了。
智行雪微一沉吟:“關於這方面的訊息很少,主要是沒人在意這批僱傭軍,畢竟四國大軍裡,都是些眼高於天的傢伙。”
秦無忌心中愈發不安,再想到今日歐陽青玲的表現。
他當機立斷:“明日你們帶著魯家弟子先回去,我覺得有些不對。”
他不待齊雲山和智行雪反對,揮手道:“你們放心,我一人可擋千軍萬馬,若是你們在這裡,難免礙手礙腳。”
兩人知他說得是實情,只能無奈答應下來。
當夜齊雲山和智行雪將在越國得到的所有材料都收拾好了,再將魯家弟子整頓好,第二日便藉著開工造船的名義,沿著運河順流而去。
秦無忌一路護送,直到他們的船兒進了海中,這才回來。
他在密室中再閉關一日一夜,終於到了琴妃大選的日子。
換上歐陽青玲親自為他縫製的衣衫,秦無忌將伏羲琴負在身後遮住,又提起了胡琴。
最後他望向了還在打著瞌睡的黃泉:“丫頭,我要去參加琴妃大選,這一次可能有些兇險。”
黃泉與他相處一月有餘,每日都吃那五行靈石,早已離不開他了,聞言不禁嘟起小嘴:“主人,你不帶我一起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