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血紅的供詞傳到了楚懷王面前,方子明全身抽動,含糊的大叫著:“二殿下救我,二殿下救我啊……”
二殿下楚謙月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秦無忌冷笑道:“好一個栽贓逼供,秦無忌,你在宮門外動手,大司徒他們可是親眼所見,這供詞能算什麼。”
大司徒劉子珊帶著大臣們跪倒:“不錯,吾等親眼所見,是秦無忌出手殺人的。”
場面混亂,楚懷王低頭看著供詞,咬牙道:“秦無忌,你有何話可說,這些都是孤的肱股之臣,難道他們會說謊。”
秦無忌彈彈袖子,看著大司徒劉子珊以及他背後的幾十個雲宗大臣,緩緩道:“君上您被騙了,這劉子珊本來就是個無恥小人,這些肱股之臣,揹著您不知做了多少壞事,甚至觸犯國法,他們的話怎麼能相信呢。”
嗬!二殿下大步走來,扶著劉子珊大怒道:“秦無忌,大司徒忠心為君,這麼大年紀,每日操勞政務甚至熬夜不睡,人品貴重,乃是群臣表率,你竟來侮辱他。”
劉子珊老淚橫流,握著二殿下的手慘聲道:“臣一世清白,就要被這奸賊所侮了,不如讓老臣死了吧。”他說著裝模做樣的要去撞地,被二殿下死死拉住。
秦無忌點頭讚歎道:“真不愧是兩代老臣,做戲做的這麼像。”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張紙卷,開啟看了一眼:“呵,劉大司徒這半個月來的確是每天熬夜啊,不過被他玩弄的國子學童生,也是每晚一個。”
他語出驚人:“二殿下你太天真了,大司徒熬夜可是玩得很爽呢。”
二殿下楚謙月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大司徒劉子珊全身顫抖,忽然爬了起來,指著秦無忌嘶聲道:“汙衊,你這是汙衊,老夫讀雲墨書,行君子路,豈能……”
“得了吧……”秦無忌鄙視的看著他:“昨夜你胃口大開,一口氣叫了嶽靈,張月兩名童生,在府邸‘春菊樓’飲酒做樂。前五日,國子生李秋明不願被你玩弄,跳河而死,有沒有這回事?”
秦無忌手中掌握的情報,已不能用詳細來形容:“……大司徒,還要我繼續念麼,國子學童生六百七十八名,被你玩過的已有五十七人,你最喜歡的童生叫何君悅,還寫詩送他……”
秦無忌淡淡說著,手中紙卷扔到地上:“這裡面被你害過的每一個人,都已願意出面作證。你以為瞞得好麼?”
群臣寂靜,二殿下額頭大汗淋漓,而那大司徒劉子珊一個蛙跳蹦到了那紙卷前面,伸手就捏著紙卷吞下了喉嚨,眼珠子發出一種古怪的光:“我吃了,我吃了你,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王八蛋。”
秦無忌轉身對楚懷王一笑:“君上,國子學被糟蹋的童生,現在就在四王府等著,等著您為他們主持公道,若是您還不信,我可以讓他們進來當面指證。”
楚懷王面無表情,這還要指證麼,秦無忌連受害者的名字,地點,時間都說了出來,如此詳細。
還有那大司徒劉子珊,已是崩潰了,只坐在地上嗚咽著:“我吃了你,我吃了你……”
“拖,拖他……出去……”楚懷王喘了一口氣:“此等畜生,別讓他髒了孤的大殿。”
侍衛拖著大司徒下去了。
二殿下嚥了一口唾沫,再次跪倒:“父王,劉子珊固然可惡,但秦無忌屠殺侍衛還有諸位大人為證,千萬不要因劉某人的可惡,而混淆了秦無忌的罪過啊。”
楚懷王無言的看著秦無忌,身為國君,他竟有些不安起來。
秦無忌微微一笑,走過了跪著的二殿下,走到了惴惴不安的大臣們面前。
眼前這幾十個雲宗大臣,若說一點沒有問題的,確實有幾個,但大部分都是罪過多多。
對著他們再一笑,秦無忌從懷中摸出了厚厚的一疊紙卷,足有巴掌厚。
他自第一張開始念起:“六都御史趙正明,春和四年六月初七,與純妃私會於江都茶園,前後共四次……”紙卷扔到地上,六都御史眼珠一翻,歪頭暈了過去。
第二張紙卷開啟:“戶部侍郎梁安,在戶部三年,貪得靈石六百車,賣于越國,獲利千萬……”紙卷扔到了戶部侍郎面前,那梁侍郎強撐著身子,但褲襠滴滴,已是失禁了。
第三張,第四張……
一張張紙卷扔到地上,秦無忌自大殿之北走到殿南,一路紙卷,一路昏官。
走到最後時,卻是方臉粗眉,英武不凡的兵部尚書段子南。
兵部尚書傲然而視:“在下盡忠為君,行事坦蕩,秦大人有何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