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忌陡然而驚，他是萬萬想不到，這幾人忽然從自己的私事，說到了這麼大的一個話題。
董仲書此時言辭激烈：“這隻幾百萬人中，除去修士，普通凡人的人口，已降到了不足五百萬，我曾做過推演，在這樣繼續下去，不過百年後，天下的人口將銳減到百萬以內，凡人將徹底消失。”
他口說筆劃：“您想想那是什麼情況，沒有了凡人，剩下的也不足百萬的修士，人口繁衍將慢慢減緩，最後的情況不堪設想。”
董仲書說得已涉及到了修士世界的人口學，秦無忌認真一想，也不禁全身發冷，他說得十分有理，說不定到最後，九州大地的人類真的會滅絕。
“所以我說要廢黜百修，不再分門派，也不再分修士與凡人，讓這世間的所有人都能公平一體，所謂人術，便是以人為本。”
聽董仲書說到這裡，秦無忌已是忍不住搖頭道：“董先生，你的想法十分好，但有一件事你是不明白的。”
他環視諸人：“這件事涉及到了九州修士的一個大秘密。”
猶豫了一下，秦無忌還是說了出來：“這天下的靈力是有限的，世間的修士之力，全部來源與那頭神龍與追來的魔神。”
他說著整理了一下思路：“如果廢黜百修，人人公平修煉，那麼靈力將會越來越稀薄，隨著人口膨脹，最後可能連最基本的修士之力也不夠了。”
秦無忌這次乾脆將神龍與魔神的秘密說了出來，他還要為諸人解釋能量守恆的道理，九州的靈力如果被無限的分散，那最後的結果是億萬之人誰也無法修行，靈力將薄弱到幾乎不存在的地步。
一直解釋了數個時辰，白櫻雪等女數次派來丫鬟催促，秦無忌還是沒有說完。
董仲書一時無法理解這個問題，直到魯老石被請了過來。
魯老石曾跟外族的術學家學習過術道，所以他來後只聽了一會兒就明白了：“這個問題，其實尼羅的學者曾研究過，不過他們研究的是財富分配，按照尼羅的學者分析，世間的財富是有限的，如果平均分配下來，最後可能人人都是窮鬼，為此他們還用數字表示了出來。”
魯老石順手寫出了幾個古怪的公式，然後沉吟起來：“如果把咱們九州的靈力代入進去，按照十萬修士的靈力計算，只要百姓人口超過一億，那每個人的修為將降低到煉士境九重以下。”
諸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氣，煉士境九重，那和凡人的區別也不太大了。
“但這不是平均來算的，如果人口超過百億，那修士平均修為將只能達到煉士境一重的水準，也就是力氣大些的程度罷了。”
一時，這場議論的話題漸漸變了味，變成了對無限可能的未來展望，只可惜未來的可能是一片黑暗。
“你們的演算法是大錯而特錯的。”就在這個時候，靈兒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本是奉命來催秦無忌的，卻無意中聽到了這場會談，便插口說了起來。
秦無忌看到她認真的小臉，忽然想到她與魔神那神秘的關係，急忙止住了她的話。
秦無忌轉頭對諸人一揮手：“這件事回來再議，你們先退下吧。”
正沉浸在一種古怪情緒裡的諸人都是摸著腦袋走了，他們都是各有心思，但秦無忌知道，這場議論根本不會有結果。
第四百三十六章 競爭法則
只留下了靈兒，秦無忌將董仲書的奏章反覆看了幾遍，不禁問道：“靈兒，你說我們錯了，那是什麼緣故。”
靈兒眼中露出一絲遺憾來：“他們錯就錯在不明白人性為何。”
說著靈兒手指地面：“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充滿自私自利的，就算那位董先生的人術之道可以施行，最後還是要失敗的，靈力不可能會被平均分配，而只會漸漸集中到某一個人身上。”
秦無忌聽得心頭震撼，忽然想到了在魔神戰船裡看到聽到的那一幕幕故事。
“靈兒，你跟魔神到底是什麼關係？”秦無忌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已覺得這丫頭有點不一般。
但靈兒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繼續說著：“魔神意識體曾做過推演，在整個星世界的尺度上，這種競爭法則也是存在的，也就是說整個星世界的力量，不會和平的分配，而只會被強大的個體一點點集中起來，所謂強者更強，弱者更弱。”
秦無忌忍不住道：“這是魔神混元派的想法，但還有歸真派呢。”
靈兒沒有說話，但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歸真派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