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傷寒卻還在品味秦無忌買火丹砂的用意,聽徒弟一說,不禁皺眉道:“我不是說過,安樂坊不要做歪門邪道的東西,這裡是魔葫宗的後路,萬不可招惹是非。”
天馬嘿然一笑:“師父您忘了,那是王爺門下法無相買的火丹砂,不是去炸那文水山谷的巨石了麼,那時候秦無忌正躲在山谷之中,想來還真是巧啊。”
霍傷寒微微點頭,眼中的神光卻是越來越亮,猛然間他站了起來,急速的來回走了幾步,忽然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秦無忌這小子還真是聰明的很啊。”
天馬不明所以,霍傷寒卻是摸著鬍子連連點頭:“為師已可斷定,天香坊的大火便是李本草放的,秦無忌不是來買火丹砂,而是在追查源頭,這便是順藤摸瓜。”
他說著見天馬還是疑惑,不禁冷笑一聲:“你修為不弱,但太過愚笨,可記得王爺所下的密札,咱們國君這幾日當該就在陽曲郡內,那李本草乃是楚國之人,恐怕是起了賊膽,在天香坊演了一場刺殺大戲了。”
霍傷寒心機深沉,又是淮陽王心腹,本來對天香坊之事的內幕就瞭解的很透徹,此時推斷出來,竟是絲毫不錯:“雖然還有些枝節我想不通,但李本草必然是用火丹砂謀害君上,而秦無忌卻是看出這一點,正在古交城追查火丹砂的源頭。”
他說到李本草,不由暗暗咬牙:“李本草是楚國奸賊,但他一人想要刺殺國君,那是萬萬不能的。這古交城必然有他的同夥兒,炸掉天香坊所用的火丹砂數量巨大,肯定是他的同夥所為。”
天馬聽到這裡已是恍然大悟:“秦無忌是在追查這個同夥,以此牽出李本草這賊子來。”他說到這裡精神一振:“秦無忌在這裡孤掌難鳴,但咱們魔葫宗在古交城已經營多年,既然知道了這個法子,想要追查火丹砂的源頭,那不是什麼難事。”
霍傷寒沉吟起來,良久才緩緩道:“不,此時正是非常之時,此地也是非常之地。既然秦無忌此刻在明,我們就要在暗。”
他說著低頭咳嗽一聲,陰沉道:“你即刻便去查探火丹砂的源頭,可動用一切手段,務要儘快找到有用的線索。”霍傷寒說著語聲越發深沉:“一旦得到些許線索,便可找個法子,暗暗傳給秦無忌,你在暗中助他,最好是他找出李本草那賊子來,吾等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天馬連連點頭,師父這計策實在是高明。
就在霍傷寒和徒弟密謀之時,秦無忌帶著猴兒頭已走遍了古交城中其他三間藥鋪,卻是毫無所得。
秦無忌猶自不死心,甚至連那鐵匠鋪,山貨鋪,甚至是酒鋪都走了一遍,一直到夜色瀰漫,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火丹砂的配製之法並不難,關鍵的卻是那其中的黑炭石,卻是來自呂梁大山深處。若是隻配幾斤也就罷了,一千斤的分量,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秦無忌心頭沉重,他其實和霍傷寒想得一樣,那李本草短短時間內便弄出了佈滿地窖三層的火丹砂,必然在古交城有人照應,說不定也是楚國奸細。
只是現在追查來去,就是找不到這火丹砂的源頭所在。秦無忌此時坐在古交東城的一間酒鋪中,一口一口喝著悶酒。
猴兒頭在下首陪著,見他愁緒難解,便勸慰道:“秦大哥,所謂事在人為,實在不行,不如直接去找縣尉大人,說不定也有些轉機。”雖然只過了半天,但猴兒頭和秦無忌一路追查,已是熟悉起來,也不叫大俠了,乾脆稱秦無忌大哥起來。
秦無忌微微搖頭,他心中擔憂著晴兒等人,卻忍不住又想到生死不知的白櫻雪,只覺愁緒一重重壓來,竟是一個又一個連環死結。
自己現在的修為一步步強大起來,但所遇之難關,亦是越來越沉重。
兩人再喝了幾杯,秦無忌便將裝著金子的包裹開啟,分出一半推給了猴兒頭:“猴兄弟,今日你卻辛苦了,這些先拿去,今夜暫且休息,待我好好想一想,明日再查吧。”
猴兒頭低頭看著黃光閃爍的金子,不由嚥了一口唾沫,正待說話,卻見秦無忌面色一變,身子猛然彈了起來。
在猴兒頭的眼裡,面前的秦大哥忽然就不見了,下一刻卻出現在了自己身後,速度之快簡直如鬼魅一般,最可怖的還是秦大哥身影晃動時,帶起了一團靈光,那靈力飛舞,赫然掀飛了半間酒鋪。
秦無忌雙腳蹬地,用出了十分金剛靈力,左手化為金陽五禽掌,彈起身形時,在半空半轉身子,屈膝而頂,腳尖借了大地反彈之力,遊走全身,最後匯聚在了掌心中。
金陽五禽掌之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