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一萬麼?”林煙似笑非笑道。
“羨仙她不懂行情,別聽她的。而且,她只是個學生,保護一個學生,這任務並不重。三千是多是少,你心裡也能有數。如果換成保護我爸的保鏢,我給三萬都不嫌多,是這個理兒吧?”
“嗯,有理。”
“那你幹不幹?”
“幹!”林煙不想回老家,也不想進廠或超市瞎混。既然眼前有這麼一個輕鬆賺錢的機遇,不抓都不好意思。
“不過有句話得說在前面,我只會跟你籤一年的合約。一年後,不管你幹得好不好,如果到時我覺得羨仙這邊不需要保鏢了,你還是得離開,不能有怨言。”
“這我完全能夠理解。”林煙笑道,“老闆,你姓葉?”
“對,我叫葉羨君。”男人點點頭,遞給林煙一張名片,“明天到這個地址報道,如果找不到地方,就打電話。”頓了頓,又道:“既然你答應了,我就給你一個建議,以後叫我或羨仙以及我其它親朋,希望你不要用‘你’,而是‘您’。這要好聽一些。”
林煙先是一愣,然後低下頭:“是,老闆,您慢走!”
“呵呵,你也別芥蒂。我其實沒那麼多規矩,主要是做給外人看的。不多說了,明天早點來。”葉羨君一揮手,讓虎嘯隨自己上車。
司機另有其人。虎嘯那大塊頭,擠副駕駛,還真為難了他。
“對別人說‘您’,是不是一種成熟的標誌?”林煙自嘲一笑,凝視汽車駛向遠方。
他看到葉羨仙回頭看了自己好幾秒,然後就對葉羨君搖頭撒嬌,再後,就看不到了。
“管他的,拿錢就行。我身上還有四萬,這裡十萬,嗯,再當一年保鏢,管吃管住是必須的吧?掙個五萬多,湊個二十萬回老家,爽!”總體來說,林煙還是十分高興的。
這一轉念想啊,這當保鏢還真比不上救人於危難來得划算。
當保鏢,無論救主人幾次,主人要不賞,就只能拿死工資。可這救人於危難呢,十萬的支票說開就開。
林煙翻過來翻過去地觀察了支票良久,才打道回府。
回到旅館,給老闆打了退房招呼,然後上樓。見方向北未歸,林煙若有所思了一下,沒去管他。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林煙總覺得方向北這人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傢伙,不應該這麼落魄。
至於什麼大公子哥下底層體驗生活這般狗血的故事,林煙卻是不相信自己能夠遇到。方向北應該不是這種人。
管他的,既然有大排檔彈原創歌曲的滄桑老闆,有一個有故事主動墮落的方向北也不必奇怪。
人生路上,原是白紙一張。所遇過客,都能在上面留下或濃或淡、或長久或短暫、或單調或絢爛的多姿色彩。沒必要一個個追根究底,要懂得什麼叫相忘於江湖。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