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改好沒?”林煙問道。
“我已經改好了,只是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蘇小夏道。
“給我看看。”
“不行,得你先給我看。”
“要不我們一起交換看?”林煙提議道。
“那好吧——喂,你耍賴!別搶!”
林煙哈哈一笑,不再逗她,將自己草稿紙遞給她,同時看她草稿紙上寫的什麼。
只見紙上寫著:“窗外的明月,在雲朵裡面落淚。你訴說著離別,給我故事般的感覺。詩集的扉頁,飄落了一地的楓葉。我要用多少天來忘記,童話的世界。日記相簿,記錄著過往共同的歲月。思念如水,信箋的落款該怎麼書寫?蠟炬成灰,誰在蠶蛹裡陷入沉睡。飛蛾和蝴蝶,原來只是分別兩個,童話的世界。”題目是“童話的世界”。
林煙默唸了兩遍,問道:“喂,你這前面我倒是看出來是改寫《七里香》,這後面怎麼就不一樣了?”
“格式全一樣哪兒行啊?不一下穿幫才怪!”蘇小夏說完,撲哧一笑,又道:“你這寫的都是些什麼啊?”
“怎麼,不行嗎?”林煙也笑道。
“你聽我念,吶,熱著冰冷的稀粥,煤氣一直在停留,我悄悄數著米有幾顆。喝著加溫後的稀粥,這樣現實的鏡頭,是否只在早晨睡醒之後。在米的背後,代表著農民的生活,代表著農民伯伯,辛勤種播,汗水一直流。好想再多吃米一口,吃著米給我的感受,吃過以後口水還是不停的流。”蘇晨笑得燦爛,“你這也是詩?”
“怎麼不算詩?我這有深沉到華夏十億人口都要反思程度的中心思想,意在表達農民伯伯的辛勤勞動,呼籲廣大群眾節約糧食。其意義已經上升到‘鋤禾日當午’的程度,多優秀啊!越看越優秀!”
“真是強詞奪理,這前面也就算了,這最後一句,多粗俗啊!”蘇小夏指著草稿紙念道:“便秘了之後,眼前出現稀粥。明早起來後,又見稀粥。”說道:“這又怎麼解釋?”
“便秘的話本來就要喝稀飯調理一下腸胃啊,我說的不錯吧!明早上起來,肯定又見稀粥了,早餐喝稀飯,這也是實話。兩者結合起來,既有鮮明的對比修辭手法,又給人以聯想和想象的空間,多棒!”林煙信口開河。
“我懶得多說,反正你這要交給凌老師,我就算服了你!說不定到時候,凌老師因為你這創意,在全班公開朗讀呢!”
“朗讀啊?哈哈,哈哈,私下交流交流就可以了,朗讀還是算了吧。”林煙乾笑道。
“說真的,我覺得你還是換一首吧。”
“換什麼,《七里香》?”林煙道,“讓我想想,‘窗外的麻雀’,我改成‘牆上的色鬼,往院子裡偷窺,你說這一句,很有下。流的感覺’,怎樣?”
“啊,你真下。流!”蘇小夏大怒道。
“我就說嘛,你肯定會說這一句很下。流,哈哈哈哈!”林煙拍手大笑。
“去死!”
等到凌老師收作文的時候,林煙還真將這首“詩”抄在作文字上,只略過了最後那句便秘。蘇小夏見狀,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乃插曲,林煙也沒在意,只覺得自己與蘇小夏關係拉近了許多,有了同桌的樣子。
雖然沒有泡她的想法,但關係拉近,林煙也還是很高興。
辦公室,凌美玲取下眼鏡,然後翻開作文字,飛快地“鑑賞”起來。
“啊,輕點,請輕一點點,這世界已如此脆弱,你怎麼忍心,將它摔得這麼破……這是什麼詩啊?”翻開的第一本就讓凌美玲大吃一驚,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啊,蒼天!啊,大地!啊,深海!啊,山嶽!啊,人!啊,微塵!這又是什麼東西?咦,後面還有自己的評價——給人以無窮的想象空間?”
“最是那一低頭的嬌羞,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溫柔……這抄都抄錯了!”
“咦?這篇還不錯。這黑暗的世界/已經讓我們應付得/如此疲憊/你為何還要/將自己的心也掏碎/我不是吸血鬼/貪戀你的柔美/我只是一株田邊的野草/冷視你日漸枯萎的純潔……有意思,有意思,就太悲觀了一點,不適合他們這年齡段該有的態度。”
“輕輕的,我睡了,正如我輕輕的甦醒。我輕輕的打呼嚕,作別今夜的一切……嗯,還算創新。”
“別了,我親愛的朋友……明天再見?暈!”
“是誰?青天白日的做夢,夜黑風高的捉賊?答案是它,我最可愛的加菲!加菲?加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