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這種東西,說起來當真玄得很,看不見摸不著,卻是能在冥冥中感受到它的存在。秦念生被簡易這一盯,登時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不過是白虹許的垃圾小弟,靠著巴結拍馬屁前後張羅來拉近關係,即使本身也是有錢有勢的二世祖,但哪裡是能和簡易能比的?就算是他父親,也是不敢得罪簡易的,更別說同她正面爭鋒了。
“簡易,欺負小孩子幹什麼?當槍使?當誰的槍,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白虹許將牌一扔,走過來,居高臨下地說道。
簡易壓根不看他,只對李牧清說道:“你請我們來要向我們賠禮道歉,請他們是幹什麼?難道是要做個見證?”
“呃……”李牧清微微一愣。
正親手擺弄他那一套茶具的李存義哈哈一笑,遠遠問道:“你們在那邊說什麼呢,挺熱鬧的啊!我隱隱聽到賠什麼禮,道什麼歉的,發生什麼事了嗎?易丫頭,過來嚐嚐我泡的這杯碧螺春,看味道怎麼樣?”
簡易站起來,說道:“我今天要喝了李老這杯茶的話,回去不被我義父罵死才怪。哪能讓李老屈尊泡茶給我們喝的道理?還是我自己動手吧!”上前也不賣弄技巧,端起茶壺,往杯子裡倒滿,端杯子吹了吹,然後喝下,又轉身對李牧清說道:“你要喝茶麼?”
“我不渴。”李牧清搖頭笑道。
“林煙,你要喝麼?”簡易又問。
“我從來都沒喝過這麼好的茶呢,當然要嚐嚐了。”林煙拉著陳蘊含一起走過去。
簡易笑道:“李牧清,我弟弟林煙被人打傷了手,不太方便倒這杯茶,不如你幫個忙,倒一杯怎樣?”
誰都沒有料到簡易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頓時,一屋子的人神色各異,都把目光落在李牧清身上。
“簡易,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洛家那男的匆匆走過來說道。
“我沒事,感覺很好,用不著去醫院。”簡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李牧清臉色鐵青,擠出一個笑容,語氣乾巴巴的:“易姐既然認了林煙做弟弟,現在正好可以倒杯茶心疼弟弟,如果我是林煙哥哥,我早就倒了不是?”
“姐姐心疼弟弟,私下裡做就好了。沒必要當著大家的面作秀。而倒這杯茶卻是你事先就答應好的要倒,難道你忘記了?”簡易說著,索性去拿茶壺,要交李牧清手上。
李存義卻將簡易攔下,提起茶壺,對著茶杯連澆三下,剛好裝滿茶杯,沒一絲漏出來。
李存義緩緩放下茶壺,又緩緩端起茶杯,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茶杯遞到林煙身前,笑呵呵地說道:“不就是倒杯茶這樣的小事,推來推去有意思?小夥子,遠來是客,請喝茶!”
接還是不接?
林煙一時間愣住了。
在場絕大多數人也都愣住了!
林煙只愣了一下,就在簡易微變的神色下,大咧咧地接過李存義手中茶杯,在與他對視的同時,仰脖子一飲而盡,然後說道:“茶,很好喝!”
大廳裡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
很多人都看瘋子似的盯著林煙,一臉不可思議。
廖國慶眼前一亮,暗自點頭,又有些黯然的樣子。黃龍象和其他手下皆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李牧清一臉的愕然,隨即羞惱到極點,渾身都在顫抖。
李華清神情複雜,臉上居然染上一層古怪的紅暈之色。
白虹許忽然大聲道:“好!”走過來,說道:“你叫林煙?我要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白虹許,白虹貫日的白虹,封官許願的許。你很有意思,我會記住你很長一段時間的。”
喝了李存義親手敬的茶,林煙心情有些複雜,卻也能沉得住氣,對白虹許笑道:“能被你記住,是我的榮幸。”心想:“你一個男的,說記住我,是成心要噁心我麼?”
李存義將杯子輕輕放下,笑容和藹,對林煙點點頭,轉過身問道:“問一下廚房,可不可以開席了?”
“是。”側立於旁的一箇中年男子深深看了林煙一眼,轉身去廚房。
“走吧走吧,大家吃飯吧。”李存義轉身就走,前面帶路,去餐廳。
下一刻,桌上的杯子密密麻麻的破裂了,聲音刺耳,聽得簡易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似乎是後悔?林煙看著她的臉,不能確定。
“簡易,你認的好弟弟。”洛家男子深吸一口氣,甩手追上李存義,謙卑得如同古代太監,笑得跟狗尾巴花兒似的。
林煙和簡易對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