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部分(2 / 4)

南鄉口,項央左右四顧,不知該上山還是下河,見到一條蜿蜒小溪匯入東北方向一條寬廣的大河,河面上有小船蕩起水漿,水天一色,悠然而行,心內暢快。

腳下一掠,朝著河邊而去,不多時,趕到這大河旁邊修建的堤口處,有一老翁手邊垂放魚竿,不時喝上一兩口隨身帶著的酒囊,頗有隱士的味道。

項央聽鄧春覺說過,南鄉雖是一塊荒僻之地,但依山傍水,資源充足,這大河內魚蝦氾濫,只要有一手打漁的手藝,生活根本不用愁,比上山打獵還舒服。

在他面前這老者旁邊一個木盆,雖然水波晃盪,但連條小魚都沒有,要麼是手藝不行,要麼是志不在釣魚。

項央無聲無息的來到,老翁理也不理,沒過一會兒,水面下的浮漂動了動,盪漾起水紋,向著四面擴散,項央知道是有魚兒上鉤了。

不過這老翁動也不動,好像一點也沒察覺,等浮漂又動了幾下,方才露出一絲笑意,滿是褶皺的乾枯手掌用力,唰的一聲響,魚竿提起,帶出一條青色魚鱗的大魚,在半空中活蹦亂跳,極為歡實。

不過這老翁卻是隨手一抖,魚竿顫動,上鉤且被釣起的青魚直接被甩開,重新落回河水中,擺了擺尾巴吐出水泡,倉惶而去,這是撿了一條小命。

“年輕人,可看出我這釣完魚又放了它的用意?”

老翁這時回頭,露出全貌,卻是一個面貌清矍,鬚髮全白的和藹老者,一雙眸子深沉如碧海,長長的眉毛自尾端垂下,好似神話中的長眉尊者。

項央眼中掠過精光,深深呼了一口氣,幾步間走到堤口前,放眼望去,雖不如大海磅礴無量,但也別有江河風情。

“長者卻是說笑了,你釣魚,自然是抓由你,放由你,只要你想,哪怕當場燉了它那也是順你的心意。

不過我看長者並非想放魚,而是想要殺魚,又故意壓制心裡的殺念,作佛家放生之舉,平息心境,增長精神意志,實在是高明。

上天有好生之德,其實是一件好事,不過對我來說,放也好,殺也好,並沒有什麼影響。”

面前的這個老者很厲害,並未給項央帶來絲毫的壓力,但靠近這人,項央渾身不自在,好似旁邊臥了一頭吃人猛虎,就可見端倪。

這是一個武功強大,卻年老血衰的狠人,他那雙如碧海一樣深邃的眼眸中,蘊藏著無量的殺機,然而這股殺機卻被他深深內斂,不爆發則已,一爆發必定是石破天驚的一擊。

屠牲刀是邪刀,魔刀之法,但這只是基礎,更上層的刀法刀道,必定也是邪門至極,修煉的人如果精神不堅,意志不定,很容易被左右。

這老東西修煉這種邪門刀法入骨入心,卻還保持常人之念,正是透過這種種日常生活中的磨礪來加持信念,如此才壓制邪性。

為什麼都說軍人的意志堅如鋼鐵?難道他們的精神真的天生強大,不可動搖?

絕不是如此,軍人也是人,只是他們被條條框框束縛,長久訓練之下,養成了不可動搖的意志,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們比常人更能控制住自己。

拿最簡單的一個例子,起床疊被,被子必須要疊的規整,每天如此。

但實際上,大部分人都是喜歡隨意擺放,這就是違背自身所想,由外界規矩束縛而漸漸養成的習慣,逼著你去適應,漸漸,人的意志也就磨礪出來了。

與軍人被後天環境刻意束縛不同,這老翁是故意撩撥自己,再刻意作出違背心意之舉,由點滴聚集,形成了能壓制自身殺唸的意志。

所以項央對這個老者很是忌憚,比起這人,閔霸先雖然鋒芒更盛,且在當打之年,但終歸差了些火候,對於武學的領悟理解及不上這人。

而項央之所以故意接觸這老者,也是心裡對南鄉更上層的武道好奇,想要一窺隱秘的心思在作怪。

屠牲刀法單單招式已經堪稱不俗,配合心法總綱可說上乘刀道,那麼更厲害的武功呢?

項央也不是在作死,選擇他,也是多番考量的結果。

別看這老者內功刀道造詣俱在閔霸先之上,但人體最重要的精已經離散,神也是紊亂不定,根本難以持久作戰,甚至出手不能全力以赴,不然就大限將至,離死不遠了。

所以對如今的項央而言,這老翁的威脅,遠遠沒有閔霸先來的大。

“哈哈,少年心思不壞,靈機過人,老頭子很多年沒見過你這麼出色的年輕人了。你叫什麼名字,從哪來啊?”

這老翁聽到項央的話,手腕不自覺的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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