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都怪你,誰叫你在我吃東西說這麼突然的訊息。”
忽然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抓住了凡希的手臂,陰陽怪氣地說:“喲喲喲,新買的名牌哦!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吧?怎麼說也得五位數吧?老實說,又是哪位富婆送的。”
凡希推開了君蘭的手,轉而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有好氣地說:“我看你車禍不是撞壞了身子,而是撞壞了腦子吧!哪來的富婆,你介紹的嗎?”
“你用得著我介紹嗎?說不定你活好器大身體棒,一傳十十傳百,早已遠近馳名了。”
“你都沒有試過我的技術,你又是怎樣知道的?”凡希氣得臉都黑了。
君蘭也知道自己確實是有些失言了,雖然不想再繼續裝淑女,但畢竟自己還是個女孩子,就算是氣瘋了也實在用不著當著他面說這麼些自貶身價的粗俗話。
她白了他一眼說:“還敢說沒富婆,要是沒有,你又怎麼這麼突然說要去日本留學?留學是藉口,遊山玩水才是真的吧!”
“是不是我現在說什麼話你都不會信了?都覺得那是假話?來,張嘴吃藥。”
君蘭本能地張開了嘴,冷不丁地被凡希灌了幾顆藥丸,隨後就吞了下去。
事後君蘭才覺得後悔了,“剛剛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藥,想藥死我啊?”
“對,那是耗子藥,毒不啞你就藥死你。”
“嘖嘖嘖,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才說你幾句就發脾氣要殺我。”
“那你要不要試試,惹火我,我還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說完,他露出前所未見的兇光盯著君蘭,嚇得君蘭花容失色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我不在以前那家保險公司做了,我轉到這裡做財務總監了。”
“哦,所以你才有能力把我轉來這裡是嗎?”
“嗯。”
“那,那個日本留學又是怎麼回事啊?”
“公司要求的,拿了人家錢就得替人家辦事,合同都簽了,我沒法拒絕。”
“那你什麼時候去日本啊?”
“還沒有定,應該是這幾天的事了。”
“行李這些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不用擔心,你還是多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體吧!”
“人前我們不過是做戲。其實我們早已經分手了,應該老早就各不相干,實話說你也並沒有虧欠我什麼,我這樣百般刁難你,你幹嗎還是對我這麼好?圖個啥嘛?”
凡希眼裡流露出一絲落寞的神色,苦笑一聲說:“圖什麼?我也想知道我在圖什麼,其實我很清楚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但我總是幻想著一天你能回心轉意與我重歸於好。你放心吧,我最多也是煩你這幾天了,幾天過後我就要去日本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看你,你要好好保重。”說完,他十分溺寵摸了摸君蘭那還是油膩膩的頭髮。
君蘭撥開他的手。
“頭髮髒的要死,真不知道這什麼好摸的。”
“我樂意,我喜歡,你能怎麼著。”
她看著眼前的凡希,彷彿回到大學那無憂無慮的時代,這時的他最像是那時無賴的他了,君蘭也拿他沒辦法。
氣氛又陷入了一片沉寂當中,凡希以為他又說錯什麼話惹君蘭不高興了。
他連忙用道歉的口吻說:“是不是被我剛才說的話嚇到了,我只是開玩笑的,就算我對天下人狠甚至對自己狠,也不會對你狠的,你為我付出過的,我都記在心底呢!”
“我身體現在這個狀況可能送不了你機,你一人出門在外,也要好好保重哈,隨身記得帶著一瓶胃藥。”
凡希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當初為了工作東奔西走到處應酬,飲食不定時弄得自己落下了胃痛了毛病,一到緊張起來就會引發胃痛,可別小看胃痛這種小毛病,可是一發作起來可真要人命,但幸好那時君蘭每時每刻都會提醒自己帶著胃藥。沒想到離別在即,君蘭還會對自己說這些溫馨提示,讓孤身一人的他此刻倍感溫暖。
習慣了孤身奮鬥的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會變得多愁善感,此時竟輪到他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他只能緊緊地抱著君蘭,如果可以,他想可以永遠停留在這刻,一輩子也不要鬆手。
可是此刻君蘭卻是被他抱得透不過氣,只能連聲說:“疼,疼,疼。”
凡希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緊抱著的只是個剛做完手術大病初癒的弱質女子而非當年號稱身體好得像武松一樣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林君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