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重聲音一響一喑,說話人的‘氣勢’立判,威風霸道或許還是馭人的,但金貴驕傲穩穩當當是糖人的。
宗慶的神情沒變化,寒暄客套,不像猛帥人屠、更似個招呼主顧的掌櫃:“離火城、雪原擂,白鴉夏兒郎一戰成名、威震天下,夏先生能調教出這等精兵,宗慶心中佩服。”
“夏離山思念皇帝,急著趕路,宗帥有話還請快些講,先在此謝過。”轎中糖人一邊說話,一邊從錦繡囊中拿出了幾張紙,遞給了身邊赤目。
“宗慶想向先生求一個道理。”宗慶受催促但語氣仍不徐不疾:“夏先生是高人,自曉得君臣綱常,先生想見萬歲,總要先問一問萬歲是不是也想見你,你。。。。。。”
話正說著一半,霖鈴城中突然想起一聲雷霆般的大吼:“啊哈,欠債的,還錢來!”赤目真人看清了蘇景給他的那兩張紙上寫的是什麼。
第七八四章三百銀矢,三聲喝問
請牢記地址http://nieshu。話正說著一半,霖鈴城中突然想起一聲雷霆般的大吼:“啊哈,欠債的,還錢來!”赤目真人看清了蘇景給他的那兩張紙上寫的是什麼。
宗慶說話為之一頓,但那等沒頭沒腦的喊喝他不予理會,吸口氣再振聲,正要接著向下說,只見一個紅眼睛矮子跳上了城樓瓦稜,面上滿滿開心:“呔,宗慶老兒,少要顧左右而言他,今天想打想殺都能如你所願,但動兵之前先得了結舊賬,欠了我們的賬目速速還清!”
點名道姓,宗慶目光微冷,而紅眼矮子言語不敬,浩大大軍齊齊開口吼喝,一字三遍重複:“榨!榨!榨!”
‘榨’為古馭戰聲,道理上就和今時東土軍馬喊‘殺’、莫耶晴族當年征戰天下的大軍喊‘大風’是一樣的,無數兇兵共做一字吼,軍威震震盡顯威武。
待三聲吼喝落下,宗慶放聲笑道:“那矮人,說得什麼瘋癲話,本帥從不曾欠你什麼。”說到此他把話鋒一轉:“這等伎倆既無趣、也不襯夏先生高人身份。。。。。。”
“呸!”城樓頂子上的赤目跳起一尺、遙唾其面:“連你家兒郎都曉得你欠了賬,你還裝傻才是真正無趣伎倆,丟人現眼!”
宗慶絕非蠢人,可一時間腦筋真就轉不過這個彎來,什麼‘兒郎都曉得’,貴為王公,和一個潑皮似的矮子糾纏有失顏面,臉上笑容不變口中輕輕哼了一聲。列隊元帥身後的三百親兵同時跨步,金燦燦長弓躍入手中。
長弓顯現時即為弓弦震顫時。‘嘣’,三百弓,整整齊齊一聲弦響,三百銀亮長箭離弦。
弓弦震顫時即為長箭誅滅時,三百箭篆法銘咒,破空逾距,就那麼直接出現在赤目眼前、做誅殺!精準自不必說,更了得的是三百箭錯落有致。箭身上法撰閃爍法力彼此勾連,一箭一箭之間互相策應牽引妙法,分明是一道犀利法陣。
無論赤目想躲逃想抵擋,還是城中人想阻攔想救人,都得先破了箭陣再說,但哪怕破陣只一瞬,三百箭中那幾道真正奪命矢早已把矮子射穿幾個窟窿了。
只憑這一道箭陣殺滅。便穩勝陰蜓衛的怪幡劍魚、鬼蜓屍沙等種種手段,馭人屠的威名絕非幸致。
城中無人出手,赤目一心追債根本沒想著捱打這回事,慘叫一聲屍身被釘在城樓,死了。
宗慶的笑聲仍是那麼和善:“我自與夏先生敘話,閒雜人等少要打擾。。。。。。”這次話也沒能說完。紅眼睛矮子慘死,惹惱小胖子矮子,飛身上城樓怒聲咆哮:“千萬兒郎面前,堂堂宗慶、可敢應你家拈花仙長三問麼?”
既然扯上了全軍,宗慶總要應他一聲。但他周到不忘禮數,先說了句‘那就請夏先生稍等’。這才對拈花道:“你問。”
宗慶說話時手捻頜下短鬚,一副看狗熊戲的神情。
“這是什麼,你敢應麼?”拈花從赤目屍體手中把那兩張紙又拿了起來,遠遠地對著宗慶揮舞。
為防這兩張‘寶貝紙’損毀,蘇景還特意做了番祭煉,不敢說太結實,但只憑三百箭還毀之不去。
太遠了,就算宗慶自己看得見,大湖上下那麼多軍馬看不見也沒意思,糖人大弟子參蓮子催起一咒,一輪巨鏡凌空高懸,正正倒映拈花身形,鏡子大拈花的臉就大,差不多能有百畝地方圓的臉。那兩張紙也映呈於天鏡:一份賭局文契,一份委託糖人代為討要賭注的證契。
第一份賭契中清清楚楚有宗慶的押鑑;第二份證契中清清楚楚落這‘扎’姓馭人的大印。
甲子局,雪原七勝,曾經豪門如今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