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等事情。
此事與讓蘇景找尋天無常丹,落到最後都是‘飛仙’,但根子上差異極大,孩子們用姓命拼來的東西,6崖九不會要。
想要他飛仙,就決不能告訴他事情真相,可是老祖何等心機何等目光,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或許懶得追究,真要有一道封仙令擺放面前,他一定會盤問清楚。且老祖哪聽蘇景一面之詞,多半還會讓門宗**甚至三尸也入青燈去對質。
蘇景聰明?瀋河機智?塵霄生林清畔多謀?看他們綁在一起騙不騙得了老祖一根小手指頭。
即便能開青燈,騙不過老祖他也不會領受此令,反還會因得知外間事情煩擾了老人的心境。
躊躇中,倒是渾人這時候說了句直點要害之言,雷動皺著眉頭:“莫要看輕了九祖。”
把封仙令去給九祖,本就是看輕了他老人家吧。
不聽又小聲提醒蘇景:“小師孃呢?請判官去尋她,或許半個時辰她能趕回來?”
蘇景搖頭苦笑。拿到敕令蘇景腦中最先‘跳出來’的三個人選就是師叔、小師孃和已經身死道消的賀餘師兄。可惜,小師孃心結難開她根本已無意飛仙,那些年在凝翠泊的**就只為煉屍煉陣打通陰陽壁壘,入幽冥去‘為他找到最後一個親人’,就算封仙敕令擺放面前她都未必會看一眼;至於賀餘師兄,他候補的那個二品判戰死西仙亭,師兄應該還沒甦醒但已是橙袍加身正印二品判官了,與一品判一樣的,千年任期不得飛仙,敕令送不走他。
心中最最合適的人選要麼不肯走要麼走不了。
掌門瀋河開口了,目光掃過諸位同門:“兩件事,其一,三祖歸仙途中遇害,傾天大仇非報不可,非得有我離山精銳**上去查明此案不可。其二,今曰離山,古時未有之虛弱,瀋河忝為掌門,此時決不能離開。”
瀋河不走。
“天下修宗皆遭重創,如今實力最強的反倒是我那妖國了,我在,則齊鳳安寧、東土安寧,我離開群妖無人彈壓,會出大禍。”塵霄生聲音平靜,他也不走。
“星天劫數時我去喚醒劍冢,自刺了幾劍但因禍得福,領受靈犀,待此間事了就該閉關了。本已登仙有望,又何必再浪費一道大好敕令。”林清畔聲音平靜,他也不走。說完,停頓了片刻林師兄又道:“莫再囉嗦,大家寫名字吧,先寫第一人。”
這種法字以前也不是沒用過,一眾離山長老自囊中取出紙筆,轉過身來相背起筆。蘇景有幸參與其中,也在紙條上寫了個名字。
三尸**人叢,左看右看,很快拈花的笑聲就響起:“你倒真不客氣,居然寫了個‘我’。”
任奪看了拈花一眼,沒有半字解釋,轉回身把字條亮給同門看,果然,紙上只有一個字:我。
塵霄生、林清畔對望一眼,都面露笑意,亮開自己手中紙,皆為:任奪。
瀋河掌門、虞、龔、雷、紅、樊等長老的字條上亦為:任奪。
除去不肯走或不能走的,山前眾人裡還有誰比著任奪更有資格飛仙去。
做千年隱忍,堂堂天宗**揹負提天下罵名入魔去;修魔功棄正法仍能維持內心清明,執著於滄滄正道;功勳卓著,斬殺六耳無數,但也因修行墨色**傷及元基,雖已踏入最後一境但破道機會渺茫他付出如此代價為離山,在座諸位長老誰比他有資格?更要緊的,上去後是要查案的,論心思機變、論隱忍籌謀、論本領手段,在座諸位長老誰能比他任奪、更有資格!
任奪不是虛偽之人,他覺得自己該去,說功勞、我足夠;說查案,老虞小龔他們去了我還不放心。
沒什麼可說的,更不見有人反對,任奪飛仙去。
定下一人,還差一人,眾人又把目光望向瀋河。掌門真人平時都是好脾氣的樣子,隨和愛笑不像個主事之人,但真有大事需決斷時,瀋河威嚴自升,即便塵、林這等長輩也為其馬是瞻。
稍作沉吟,瀋河肅容開口:“離山安好、玄天傾滅,非我一宗**功勞。”
若非各方赴援、捨命苦戰,離山根本支援不到蘇景與塵霄生趕回來。到時候怕是連飄渺星峰都會打碎了,縱有離山巔也動不了‘千江水月萬里雲天’,何談降妖伏魔。
“一張敕令謝不過所有人,”瀋河繼續道:“但該謝的總要去謝、力所能及。”說著,手中毛筆再動,於身前紙上寫下了第二個名字,亮給眾人看:戚弘丁。
第二張敕令,瀋河想要送給戚弘丁。
任奪最先點頭:“很好。”
確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