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法之地有另個稱呼嘴短手短法域。”
九合真人呵呵笑道:“諸位收煉了我的靈元,飲過了我的茶水。吃也吃過了,喝也喝過了,不覺得虧欠於我嗎。”
話音落則真法降!
不見殺劫襲來,不見靈元掀蕩,蘇景卻覺得腦中嗡地一響。
嗡響時間不長,兩三個呼吸功夫後就告散去,包括蘇景在內一群新晉飛仙都完好無損,雙眸明亮法元深厚唯一的變化僅在於神情:他們望向九合的時候,神情滿滿恭敬。
九合先對蘇景說道:“請坐。”
沒有半分猶豫,蘇景直接落座,聽話無比,彷彿覺得自己就不該站起來。
“那隻雞不該飛出籬笆,它錯了,你們覺得呢?”九合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無一例外,個個點頭。
無需搜神聽心,只憑新晉仙家的目光就曉得他們的真誠,他們真的覺得那隻雞真的錯了。
“那你們呢,你們錯了嗎?”九合真人第二問。
一群新晉仙家的聲音並不整齊,但人人開口:“錯了。”
九合真人第三問:“你們以為自己昇仙,其實自己升的是什麼?”
“邪。”一個字,這次回答變得整齊許多。終於,九合真人再次開心起來:“這就是了,凡間修行破道飛昇,升邪而已。”
新晉修家們點頭,蘇景也不例外,恭敬且順服不是被迷惑了神志,青牛棗樹螞蟻石頭每個人都清醒得很,有關自己一生的記憶全部清晰印在腦海、所有符咒道法盡數銘記於心,如果需要他們隨時可以祭起天雷一擊。
法元無礙、神魄完好、從身體到思慧都再正常不過,只是他們‘認主’了其實‘認主’這個說法也不恰當,新晉仙家與九合真人之間,並無法契相聯,九合不能強迫他們做什麼,可又何須強迫,在這九合靈州之內,九合之言即為至禮、九合之令即為天條。
一群新晉修家都全都覺得九合的話說得正確無比,自己就應該聽他的。來自魂魄深處的順服,只因他們昨日收煉了九合的靈元,今天飲過了對方的茶湯。
靈元無毒、茶水無害,可此間為法域,域中天條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們在這裡得過域主人的好處,便再也悖逆不了域主心意。
法鏡中的接引童子再次現身,笑盈盈為眾人添茶。九合繼續說道:“那個故事還有下文,我再講給大家聽,雞場主人抓住了那隻飛出來的雞,大家覺得,那隻雞會有怎樣下場?”
“殺了?”青牛甕聲開口。
如果九合點頭,說他們該死,他們都會覺得自己該死繼而自裁,可九合搖頭:“它是逃犯沒錯,可它說到底也就是隻雞,用律法去判一隻雞實在太可笑了再說雞場主人養雞做什麼,不是沒事殺著玩,是為了養家、家,那隻雞把自己煉得如此強壯,甚至都能當做牛馬來使,下地拉犁上路拉車,做什麼不好,為何要殺了。諸位放心吧,大家都能活,好好的活著,有力之身可堪大利之用。”
“請問真人,”螞蟻仙細聲細氣,語氣恭敬異常:“人和雞怎麼分?”
問題古怪,但九合能明白他想問的是什麼,笑:“真正仙神,宇宙中生星河中長。天註定,沒得改。凡間世界上來的,永遠做不成人,只能是雞。”
“這樣的話,我聽說佛祖、道君也是凡間悟道,從凡人成佛成尊他們、他們也是雞?”背生棘刺的老漢接著問道,他的衣袍古怪但袖口紋繡八卦,應該是道統傳承。
九合真人失笑:“你啊,想得太多了。雞犯錯就是因為它心中執妄念,這等問題以後不要再琢磨,忘了它,忘了它吧。你已升邪,本本分分才是你的大道。”
棘刺老漢凡間修行時候本來是個暴烈性子,若有人這般為他解惑說不定他直接一個神通就打過去了,可九合真人說完後,老漢立刻恭聲應是。
這個時候九合真人身邊紅彤兒微笑道:“諸位道友自凡間飛昇,見到我家真人,可有寶物進獻?”
中土的山賊行劫過往商客,尚且會唱個開山調,紅彤兒卻連個幌子都不打,直接開口索要。但她是替九合說話,她之言即為九合之意,一群新晉仙不存絲毫猶豫,青牛低頭在地面一蹭,卸下自己的雙角;石頭裂開一縫丟擲自己的玉髓;螞蟻長大口吐出來一蓬飽蘊靈氣的紫金沙仙家人人獻出自己最得意的寶物,蘇景也滿面虔誠地去摸自己的挎囊。
九合不貪心,只要新晉仙家最最珍貴的寶物,‘嘴短手短’,在這靈州內他就是天,全不擔心這些人會私藏。
紅彤兒開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