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是這麼說。”老祖笑了笑:“最最講究‘立地成魔’的天魔弟子,不也在按部就班的修行麼,從普通人一朝頓悟實在太罕見,三千年一萬年也未必能有一人。那等重大機緣可遇不可求。。。反過來說,想求一悟,怎麼求?悟從何來?還不是從經歷來!沒有修行就沒有長長壽數,就沒有開闊眼界,就沒有多彩經歷,就沒法去見識那些凡人見識不到的東西。沒有經歷,又何談領悟。”
“就說葉非,若非人在修行中,他也沒機會成就別。。。彆扭魔?這個魔號是金鈴天給他起的?”剛剛經歷過一場恨愛。陸老祖的心神多少都受了些影響,剛才沒注意到這個魔號實在彆扭。
青燈境只有短短一天開放,想多陪老祖一陣都難做到,說說笑笑、講道論劍中時間過得飛快,蘇景以為自己才來不久。直到那盞煉丹洪爐中吃麵老道的聲音傳來‘時候差不多了’,才曉得‘一天’已至盡頭。
蘇景不捨,老祖卻坦然,微笑道:“走吧,走吧。上一輩的恩怨往事,無需再掛記於心,做好你自己的修行便是最最好。”
大禮相奉,拜別恩長,蘇景離開化境,小心將青燈收入囊中,由三尸護送著返回離山。
辭別老祖,下次見面不知何時,心中自有一份唏噓,不過才入山門又有喜訊傳來:賀餘師兄從幽冥來訪,正在九鱗星峰和掌門人說話。
蘇景聞訊滿心歡喜,直接去往九鱗星峰。
掌門人要想小師叔見禮,小師叔要向賀師兄見禮,二品判要想十四王見禮。。。反正沒外人,這等羅圈禮數乾脆免掉了,蘇景笑問師兄:“賀大人公務繁忙,抽身來離山必有。。。”
“好好說話。”
“您來幹啥?”
“陰司刑訊六耳槊妖,如今終於有了結果,有些事情想來你會感興趣。”賀餘師兄直入主題。
有關殺弭、有關十一世界,所有事情蘇景都瞭解得差不多了,不過該審還是要審,沒想到的是刑訊中險險又釀出一場禍事:即便劍魂屠晚在身,蘇景都未能察覺,在槊妖的神魂深處,被天理種下了、深藏了一道神識。
所謂神識,即是和蘇景打過交道的‘墨靈精’。
陰司刑訊,抽魂剝魄,槊妖不過是個被打殘將死之仙,如何抵受得住,一股腦將自己這邊的情形盡做吐露,也沒什麼新鮮東西,但是審到後來,蟄伏他神魂根底的墨靈精眼見藏身不住,悄悄然轉到了刑訊判官身上,那位判官本人還未能察覺。
所幸尤朗崢與花青花分外重視十四王交辦的差事,常常回來刑房督辦問訊,兩人有紅袍在身法眼如炬,看出了那位判官的不妥當,當即施法將那道‘墨靈精’抽奪出來。
再審、審墨靈精。
墨巨靈兇猛,可天理都死了,一段殘留神識哪裡抵擋住判官手段,由此交代明白。。。說過前因,賀餘喝了口柳葉茶水:“師弟曉得蝗蟲吧。”
誰會不知道蝗蟲,一隻兩隻無所謂,成群結隊則是天大災難,遮天蔽日而來,農家擋無可擋,蝗群所過百里良田頓化荒土,吃過了這一縣蝗群再飛去下一縣。
墨巨靈一脈就是蝗蟲了。不過它們啃食的世界。大隊人馬所致,乾坤淪喪陰陽敗亡,莫耶世界便是一例。
至於天理,他是個‘前哨’。平時遊走宇宙,專責為同族尋找‘良田’,他是第一圓時來到中土的。在天理看來,中土是一片完美世界,真正的肥沃‘大地’。
世界雖好,生靈卻差,天理覺得立刻召喚同伴過來滅掉此界未免可惜。。。以天理的本領,是探不到那時中土有神君坐鎮的,但他以為‘莊稼未熟’,最好再將養一陣,由這世界生息繁衍,這一圓不成就等下一圓,墨巨靈只採摘最最甜美的果子。
由此天理不再離開,收斂氣息化身凡俗,就在中土常駐下來,他有不滅金身,壽數漫長無邊,完全等得起。
不成想他才等到一圓盡末,就被二明哥的法術抓進十一世界了,再無出頭之日。。。。。。
就連槊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什麼時候被天理種下了墨靈精,這段神識便如寄生血蟲一般,吸食宿主養分緩緩壯大自己,若沒有後來那麼多變故,遲早有天槊妖也會變成純透黑身,如南荒伏圖那般變成墨巨靈的信徒。
“墨靈精到底也只是一道離開本體的元識,他所知事情有限,審到這裡再無可問了。”事情說完,師兄收聲。
得了這些訊息,事情也就能串聯一起了,墨巨靈前哨早在第一圓時就來到了中土,但青果子、他們挑嘴;待到第五圓古時,哨兵還被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