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你不罵我我便知足了,須牢牢記得,服丹這三個時辰內,不可動用一絲修元,否則藥力會逆行攻心,登時要了你的性命,白白浪費了我的靈藥。”
肆悅一脈膽敢懷疑陰陽司,顧小君對面具少女怎會有好語氣,但同為陰陽司忠心部署的妖霧卻是另一副態度,面帶鼓勵語氣平和,有對方菜解釋道:“丹有奇效,但藥力發揮時會有徹骨劇痛,那份煎熬不吝油鍋沉浮,你要忍住。”說完他又望向蘇景:“給她個清靜地方療傷。”
蘇景聞言點了點頭,當即舉目瞪向方菜:“方菜,我喊你名字,你可敢應麼?”
方菜被他問糊塗了:“誒。應了,如何?”
話音剛落,只見蘇景一抖自己的大紅袍,方菜則先是一聲驚呼、隨即咯咯脆笑著被收入大紅袍。
一品官服也罷,捕快刑袍也好,這件鬼袍子無論怎麼變,本質都不會改,納魂收鬼的用處永遠都在,只要對方是鬼且同意,隨時都能入他的衣袍。至於‘問名字可敢應,,不是咒言更非諭令,純粹是心中突然升起的頑皮心思,效仿神話異志中的記載。
旁人都看得出端倪,只覺啼笑皆非,但白哼雲哈可嚇壞了,信以為真之下,再望向蘇景的目光裡又是崇敬又是恐懼。
而方菜遁入鬼袍後不久,透過袍子聯絡·蘇景就聽見她痛徹肺腑的慘嚎一.
隊伍中的女子少了一個,拈花又去糾纏另一個,飛到顧小君身邊。
“到底也是個嬌滴滴的女子,”拈花口中嘖嘖,神情惋惜:“怎麼煉化了一條大棍子做法器?不妥當,不好看。像我小師孃那樣用劍,或者像小不聽那樣用些花花草草做法寶,才夠漂亮。”
剛才為了護著方菜,顧小君亮出寶物擋下拈花和雷動的劍,赫赫然一條烏黑大棍,比不得蘇景的歡喜羅漢棍,但也算是威風,就是握在女娃子手中,顯得不是個味道。
顧小君冷哼一聲,懶得理會他,拈花全不氣餒,他有的是話說,繼續糾纏顧小君。
蘇景不管拈花,他在打量著小鬼差妖霧,後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瞪眼呲牙:“看個什麼?”
“你的驚堂石,打得響亮得很啊,好神通,以前我可沒見識過。”
妖霧面不改色:“你又哪裡曉得,以前我專門替判官老爺拍桌子,最是威風不過,桌子拍得多了,自也有些心得。”妖霧沒說謊,最多官,而是星月判尤大人。
第五六三章重器
蘇景換過了話題,又問妖霧:“肆悅王暗查陰陽司,在判官、差官眼中算得大逆不道,你卻對方菜和顏悅色,想不通,這可不像你。”
妖霧一哂,面色不屑:“哪個告訴你,在我眼中肆悅王大逆不道?”
對蘇大判,妖霧打第一天見面起就想罵便罵、隨時翻臉,此刻冷笑已經算得客氣了,蘇景又哪會和他計較,和氣說道:“願聞其詳。”
“無論什麼事情、也無論做事的是什麼人,許你做得,就許旁人去懷疑。”小鬼差妖霧好整以暇,緩緩開口:“這句話放之四海皆準,陰陽司也不例外!陰陽司主掌輪迴,於這陰間裡超脫世外,但也只是超脫世外而已,並非高高在上。你道我不說我,你道你在輪迴面前和普通的遊魂小鬼兒有區別麼?沒有,沒有。”
一邊搖著頭,妖霧把話轉回原題:“陰陽司做了一件事,肆悅鬼懷疑這件事,有錯麼?他懷疑是應該的,連錯都不算又何罪之有?肆悅無罪,又何談大逆不道,我又何必針對他?”
肆悅麾下王靈通查陰陽司和狼患的關係,尤大人案前妖霧查鬼王為何要緊接判官,大家各逞心機葛平手段,確算得一場不見咒唱不動靈元的鬥法,但無論過程如何結果又如何,這爭鬥只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或目的,與正邪無關,與對錯無關妖霧若少了這一份胸襟,他又有什麼資格追隨幽冥世界真正的紅袍大盤尤朗崢身邊多年!
平日裡喜怒顯於色,動輒亂髮脾氣的小小鬼差,妖霧。
這一番道理是在回答蘇景所問,但又何嘗不是在給候補判官顧小君佈道。
顧小君聞言面露思索,蘇景也微笑點頭:“佩服。”十六急忙跟著蘇景一起點頭:“忽啊!”
妖霧挺胸、昂頭。雙手對揣於袍袖,他擺出的風範比著三尸更宗師。
有微風掠奪,輕輕捲揚小鬼差的長袍下襬,衣袂烈烈輕響,宗師氣意更重。
風漸長、漸大,一下子兜起了袍擺,倒轉向上罩住了妖霧的頭,宗師的臉看不見了。
風更急,就那麼毫無徵兆裡。風聲陡然化作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