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偏生有穿了件綠色袍子,蹲在那裡好像個半大西瓜。
好半晌過去,親兵趙鐵瓶回城說大王相請,蘇景這才再返城外,來到兩個鬼王身旁,微笑問道:“談妥了?”
笑面小鬼沒說什麼,摘裘王先開口:“小九王適才不在身邊,有所不知,老夫說給香火,滑頭王不要;老夫說割地讓界,滑頭王不收。。。。。。他的胃口大得很啊,不要錢不要地,只要人,老夫這個人!他要老夫納降表。”
鬼王爭霸,一方吞併另一方,不一定非得將戰敗鬼王徹底殺滅,幽冥也有納降一說。
不過空口無憑,須得請判官來做中正,戰敗鬼王落血做契、再由判官扣印以鑑,這其中自有法術成形,臣服者一旦生出異心立刻會遭法術反噬,受盡煎熬直到魂飛魄散。
笑面小鬼毫不掩飾:“滑頭做事,最愛‘趁病要命’,你自己送上門來,我又怎能不咬。你若嫌疼大可轉身離去,我不攔你!”
摘裘王‘咳’了一聲,面色無奈:“我都已經答應,王駕又何必再說這些。”
滑頭王一笑:“好,不再多說,回頭你我去請段大人來做鑑降表。”
降表算是‘契證’法術的一種,非得有判官主持才能成術,且不是隨便什麼判官都行:
若投降鬼王的花名冊是七品判所制,他的降表最少也得請再六品判來做鑑,如此類推,中證降表的判官要高出‘陰兵花名冊’判官至少一品才行。
摘裘手上的花名冊得自藍袍六品判官,是以要找青袍判官來主持‘投降’法術。
蘇景終於聽到了個關鍵地方,站在一旁笑了。
摘裘王則語氣誠懇、言之鑿鑿:“老夫對天盟誓,絕不會反悔,請王駕放心。”隨後他把話鋒一轉:“煞血軍應該就在城中吧。。。。。。”
不等說完,滑頭鬼王就再次笑了起來。笑容歡愉,聲音卻冷清得很:“摘裘王,莫心急,待本王見過你還剩多少兵馬再說吧。”
蘇景明白,笑面小鬼這是在拖延時間;可摘裘王聽來就是另一番意思了:若你剩下的殘部太差勁,想投降我都不收,如此的話哪還輪得到你去確認城中是否有煞血軍。
摘裘王點點頭,笑面小鬼最後對他甩下一句‘你先在這裡等著吧,本王還有軍情大事’,就和蘇景等人回城去了。
兩個多時辰過去。不知從何處飄來厚厚烏雲。幾聲悶雷滾過蒼穹,下起雨來。
幽冥世界有天有云,下雨算不得蹊蹺事,不過陰世的雨水遠比陽間凍雨還要更冷。雨不凍皮肉。卻直接把一道陰寒送入骨髓。讓人從心底泛起寒意。。。。。。雨越下越大,不知不覺裡,從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變成滂沱大雨。
雨水落地。崩碎同時蕩起些許水煙,繼而煙匯聚、染白了天地,模糊了乾坤。
就在這場大雨中,大軍衝透煙霧,自北方浩蕩而來,於福城三十里外止步,摘裘王殘軍趕到。
蘇景佇立城頭,雨霧悽迷但擋不住金烏神目,他看得清清楚楚,重返福城的摘裘陰兵,比著幾天前退走時縮減了大概三成,主力猶存。但軍容實在不值一提,軍中士卒盔歪甲斜神情疲倦,其中至少一成兵馬身上帶傷,輕重不一。
這還是提前得了自家王上的傳報,軍中將領努力整肅軍容之後的模樣。
大軍已到,摘裘再次喊城,笑面小鬼傳訊過去:等另外三家鬼王都來齊了再說。
人在矮簷下,怎麼不低頭。摘裘沒的選,只有耐心等待的份。好在其他鬼王來得也不算慢,一個多時辰光景,仍是陰冷陰冷大雨中,四家鬼王重聚福城周圍。
錦綸、楚江、紅線軍中情形比著摘裘還要更糟糕些,尤其楚江王,精銳飛旗軍被蘇景毀去元氣大傷,回家後又被惡狼狠狠一衝,逃回福城時只剩下四成兵卒了。
滑頭鬼王人在城頭,問身邊蘇景:“蜃玉還須得多少時候才能發動?”
蘇景剛剛看過蜃玉,應道:“短則一盞茶,長不過一頓飯。”這寶貝得蘇景祭煉威力大增,但還遠遠不到徹底祭煉完成的地步,發動過一次浩大幻法,時隔短短几天就再次動法,會慢上許多。
笑面小鬼點了點頭,修元關注於聲音,冷漠傳音:“摘裘王,我的意思你再清楚不過,就請你和那三位大王談一談吧,若他們不願,趁早回頭。”
摘裘王應了一聲,隨即以靈訊通傳,毫不隱瞞把自己之前和滑頭王商定的‘價碼’傳告諸王。
笑面小鬼的條件清楚、意思明白:想要福城庇護、想要煞血軍救命,那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