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離呵呵輕笑,隨即大踏步向臺下走去,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羽纖柔早已哭得不能自己,蕭千離輕輕拍著她的螓首,微笑道:“傻丫頭,為師又不是死了,這純陽宮還是我的家,自然會時時回來瞧你們!”
他頓了一頓,笑道:“你有空的時候,也回一回揚州,許久不見,你姐姐很想你。”
羽纖柔美眸通紅,抽泣著輕輕點頭。
蕭千離略一思忖,走到水靈殿前,伸手一招,一個絕色少女從殿中徐徐走出,面色平靜,眼神淡漠。
“端木鳳,今日你劫數已滿,自行離去罷!”
端木鳳抬起頭來,平靜的問道:“霏霏何在?”
人群中,一個少女走了出來,低聲道:“姐……”
見到端木霏霏身穿道袍,神完氣足的模樣,看似並未受到什麼委屈,端木鳳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想來也是如此,否則的話,蕭掌教豈會將我放出?”
“不必枉費心思猜測!”蕭千離淡淡的說,“你若要回俠客島,便去支取些盤纏上路;若要去苗疆陪著曲璃,也自無不可。”
端木鳳的櫻唇動了一動,半晌才低聲道:“俠客島,我卻也不願再行歸去,若是掌教不擔心我掀起風浪,我打算前往苗疆,陪著曲璃妹妹。”
“你是個聰明人!”蕭千離凝視著她的雙目,“是去是留皆可,純陽宮不會為難與你!”
端木鳳默默點頭,早有端木霏霏走上前去,將她拉在一旁低聲安慰。
蕭千離目光轉處,落在不遠處的陸無厭身上,笑道:“師妹!”
陸無厭盈盈走來,不顧數千雙眼睛的注視,輕輕攬住了蕭千離的手臂,嫣然笑道:“師兄——”
“我們走吧!”
不知是誰首先跪下,高聲道:“恭送師尊!恭送陸師叔!”
眾人齊刷刷跪倒,齊聲道:“恭送師尊!恭送陸師叔!”
蕭千離頭也不回,大踏步向前走去,只是抬起右手,向身後揮了揮,與陸無厭並肩消失在山道之中。
一段傳奇,就此畫上了一個句號。
四年之後,瀛洲俠客島島主端木空踏上中土大地,意氣風發,哈哈狂笑,大叫道:“純陽掌教蕭千離,老夫已完千秋劫,特應約來取你性命!”
迎接他的卻是十一位青年男女,一個個氣息沉靜,含而不露,靜靜的站在他的四周,堵住他前往中原腹地的道路。
“蕭千離難道死了麼?怎麼出來的都是這些乳臭未乾的小娃娃?”端木空張狂大笑,絲毫沒有將這些青年放在眼裡。
為首一人身著儒風道袍,手持純鈞長劍,平靜的說:“師尊有命,若端木空履約踏入中土,則由我們這些徒弟代為應約!”
端木空眯縫著眼睛打量了眾人一眼,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以他如今的功力,分明看清這十一人個個都是還虛之境的武學大宗師,暗暗詫異道:“許久不曾履足中原,怎生冒出這許多年輕好手?”
只是他如今已渡千秋大劫,並不把眾人放在眼裡,獰笑道:“蕭千離既然當了縮頭烏龜,便將他的徒子徒孫一併殺了,看他還要躲多久!”
霹靂一聲巨響,海灘上頓時有無邊煞氣瀰漫開來,海面上也隨之掀起驚濤駭浪。
三日三夜之後,那十一位青年男女悄然歸去,只餘端木空屍身,瞪著無神的眼睛,仰望天空,似乎直到身死道消,依然不敢置信一般。
在揚州瘦西湖畔,一個老者正在小亭中與一位青年男子對弈,那青年旁邊乖巧坐著一位絕色麗人,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的背影。
看那老者的模樣,分明就是久不出世的鬼谷子,至於那對男女,自然便是隱世數年的蕭千離與陸無厭了。
鬼谷子手捻一顆黑子,半晌沒有拍下去,突然笑道:“你就這麼撒手不管,當真放心端木空那個大敵麼?”
“若不是擔心有所折損,只需隨風、阿尋與承淵三人足矣!”蕭千離指尖輕輕敲打著棋盤,笑道,“一股腦兒將七星八徒三大記名悉數派出去,省得那老傢伙情急拼命,或是趁機逃竄。倘若讓他逃進了中原攪風攪雨,又是一個帝釋天!”
“不下了,不下了!”鬼谷子順手扔掉棋子,撇嘴道,“你自己已是天下第一人也就罷了,幾個徒弟一個比一個兇悍,前些日子聽說李承淵西進,單槍匹馬重傷明教教主林青帝……呵,這樣下去,再過幾年,只怕把中原武林綁在一塊兒,也不是你純陽宮的對手!”
“林青帝被上官雲鶴糾纏十餘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