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聚過去。
剎那之間,駱葉青精神一陣恍惚,感覺到天地彷彿為之翻轉,整個天空都塌陷了下來,一股彷彿虛空破滅、洪荒毀壞的大破滅意境,將他整個籠罩。
只聽一聲悶響,二人的拳頭已經重重對撞在一處。
轟然巨響聲中,四散的氣勁將堅實的地面震得寸寸龜裂,土石飛濺。
塵土飛揚中,兩個身影同時向後飛出,幾乎同時落地,李承淵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抬起手來,右手兩根指骨竟然已經被生生打碎。
他卻不僅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咧著嘴嘿嘿一笑,神情極為得意。
陸流光齜牙怪笑道:“純陽門下也不過如此,連咱們的一個尋常護法也……”
“咔擦……”
如同琉璃破碎出一條裂紋一般的聲音響起,陸流光的聲音也曳然而止。
“咔嚓……咔嚓……”更多的破碎聲音不斷響起,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情況有些不對了。
只見駱葉青搖搖晃晃的落在地上,雙臂臂骨、胸前肋骨、肩頭鎖骨,已盡數被李承淵剛猛雄渾的拳力震斷,七竅都被震出血來。
他口中鮮血狂噴,顯出觸目驚心的大片血紅。
“好霸道……的……拳……”駱葉青艱難的抬起頭來,咧開大嘴朝李承淵一笑,突然大頭一低,重重的摔倒在地,氣絕身亡。
不僅是陸流光臉色大變,南樓峰與徐方易也是震驚不已。
以這二人的眼力,自然不會將李承淵和駱葉青這種程度的拼鬥放在眼裡,不入先天皆螻蟻,這句話絕非無的放矢。
他們真正在意的是,李承淵剛才分明還是如此虛弱,看境界也只不過是剛剛突破築基圓滿,卻能一拳擊殺足足高出兩三個小境界的對手。
柳隨風一身劍術修為高明之極,藉助利器隕月,以弱勝強並不奇怪。但是這以拳對拳,卻來不得半分取巧,除了發力的技巧有所差異之外,純以本身功力比拼,換而言之……
“這個純陽弟子,明明只是凝聚金丹不到片刻,卻擁有如此雄渾的真氣?他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
“有徒如此,那當師父的又該如何?”
二人不由自主的轉頭向蕭千離望去,見到他依然面帶微笑,甚至連一絲驚訝的意思都沒有,顯然是成竹在胸。
“這純陽宮究竟還藏有多少底蘊?”與已經決定韜光養晦的南樓峰不同,徐方易的內心中已經是極度的震驚。
“大弟子劍術超群,三弟子真氣霸道,這二弟子看來也是氣勢沉穩,顯然也不是易於之輩,還有那個掌教師妹……單單這四人,長空派最少也得派出四五名長老方可匹敵。”
“而純陽掌教……”一想到就是面前這人以一劍之力鎮壓陽明劍派,徐方易只覺得心中冰冷一片。
“倘若我與掌門聯手,或可糾纏?”徐方易這個念頭剛剛浮上來,立刻目光又落在站在遠處的謝廣陵身上,不由得苦笑連連。
駱葉青身死,拜火教眾人頓時大聲鼓譟起來,陸流光眼中兇光閃動,獰笑道:“我等好心上山送禮,卻被你等殺了兩個本教散人,是何道理?”
“是麼?”蕭千離雙目神光離合,在陸流光身上瞥了一眼,淡淡說道,“倘若真是好心送禮,這十五口箱子裡,為何盡是些火器毒水?”
此言一出,陸流光頓時臉色大變。
蕭千離並非胡亂猜測,拜火教東來,雖然必定攜帶大量錢財。但是如今正是百廢待興,林夕那一番話雖然半真半假,卻也透露出教中動盪、人手不足之事。這才不過數月,拜火教又豈會送上這樣一份厚禮?
更何況這十五口大箱子,倘若真的裝滿金銀珠寶,一口箱子怕不下數千斤重?又如何能抬得如此輕鬆?
只聽轟隆轟隆聲響,卻是拜火教眾將幾個箱子摔碎,從中取出十餘把勁弩,又有幾人提起一個黑乎乎的圓筒,七八道黑色水箭激射而出,顏色烏黑,在陽光映照之下,顯得詭異之極。
眾人只覺奇臭沖鼻,既似腐爛的屍體,又似死魚死蝦,聞之令人作嘔。心知必然是拜火教所用的奇毒,急忙閃身避開,那幾道水箭落將下來,青石地面頓時嗤嗤作響,腐蝕出一個個淺淺小孔。
“好烈的毒!”在場眾人大多見多識廣,見之也不禁勃然色變。
南樓峰與徐方易對視一眼,各自見到對方眼中的忌憚之色。以二人的本事,要想脫身並不難,但是這勁弩毒水將山道堵得嚴嚴實實,顯然是防備有人藉著輕功逃離。倘若對方還有後招,只怕更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