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之地血肉刮下,卻不能封閉穴道,以御傷痛,必須保持時刻清醒,以真氣引導屍毒逼出體外。但是這第二種方法乃是常人難以忍受之痛苦,你看…”
聽了隔壁二人的對話,秋心早就心急如焚,哪裡顧得了什麼疼痛,火毒之痛,鍛體之痛,自己都忍受過來了,這刮骨之痛,又有什麼可怕的。
秋心二話不說,將上身衣衫脫下,整個胸膛之處都已經漆黑如墨,臂膀與腹部瘦骨嶙峋,偏生胸膛卻腫脹無比,甚是可怕,京墨見此點點頭,喉結微動。
取出些許白絮將刀柄包裹起來,“引真氣上至百匯,下至氣海,不可斷絕。”秋心依言而行,中毒半月,他健碩的身子較之以前還要瘦弱,體內真氣也晦澀不通。
此時從丹田氣海上至靈臺百匯,也有些力不從心,京墨見此右手持刀,向著左胸之處斜斜切了下去。
銀刀鋒利無比,但是屍毒頑固,竟然如同鐵水一般能夠將刀刃腐蝕,京墨必須使用大力,不能停留,一刀斬斷被屍毒侵蝕的血肉。
中毒之深遠超京墨想象,這一刀下去,深可見骨,黑色的毒肉與鮮紅的血肉形成鮮明的對比,秋心口中開始痛苦的呻吟。
切完左胸一刀,秋心下意識停了真氣運轉,京墨大急,大聲道,“運氣護住心脈,。”手上的刀已經被腐蝕得黑斑點點。
京墨又拿起另一柄刀,向著秋心胸膛中部切了下去,秋心身子開始顫抖,額頭冒著冷汗,真氣已經不受他的控制,在體內四處亂竄,秋心已經陷入迷離之境。
京墨見此,直接拿起了第三把刀,如果他再不加快速度,秋心昏迷過去,沒有真氣抵禦,屍毒肯定會沾染到新鮮血肉之上。
這時窗外人影稀落,不斷晃動,京墨恍若無視,心道,來得好快,手中刀已經向著左胸劃去,“你再不醒來,可真要死了,夔州去不成了。”
可是秋心連日來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堅持到此刻已是十分不易,任憑京墨再怎麼說也是置若罔聞。
第三刀落下,最後的毒肉也被切了下來,可是胸膛血肉沒有了真氣相護,一滴屍毒恰好落在了胸口,一瞬間就被帶往了氣海。
京墨目光一凝,將剩餘的白絮貼到了秋心的胸膛之上,秋心此時面色發黑,屍毒已經帶入體內。
這時屋門被輕輕推開,只聽得一人冷聲說道,“你既然已經搶先一步找到了他,我也不廢話,你要身子,我只要頭顱。”
京墨看了一眼秋心,嘆聲道,“遠來不是舊親,便是惡客,此人頭顱怎能拱手相讓?”京墨從背後拿出扇子,輕輕搖動起來。
第三十八章 花紅於血
“既然如此,那你也去死吧。”話語未罷,四角暗器攜風而至,劃破空氣的聲音十分刺耳,緊接著便是兵戈相交的聲音。
京墨向後一退,面前已經多了一高一矮兩人,高個之人消瘦,矮個之人臃胖,這二人出手擋下暗器,正是隔壁之人。
“張屠夫,王屠夫,今日要做城主了,請閣下抬一手,這人頭讓給我們可好。”張高個手中拿著剔骨刀,刀身短而鋒利,刀柄之上還有鮮血未曾凝固,王矮子拿著方形菜刀,寬且厚,正像殺豬匠。
出手之人向前邁了一步,半邊臉白,半邊臉黑,頭髮看來十分乾枯,“鄉野之人粗鄙,城主哪是這般容易讓你當的。”
張王屠夫之名在這些南方諸州中頗為響亮,手中的刀也未是殺豬之刀,這人竟將他二人不放在眼裡,頓時短刀掏心,方刀疾首,黑白臉依舊是暗器出手,這次是五角精鐵。
只聽得乒乒乓乓一陣亂響,五角暗器掉落在地上,張王二人手中的刀還沒有刺到此人身上,就變了模樣,二人心下大駭。
一見如此,同時向著窗邊退去,意圖從窗外逃走,黑白臉見此終於一動,跨過了門檻,“匹夫無罪,還能讓豬逃了麼。”
張高個率先跳窗而出,這黑白臉武功比他們二人聯手還高上許多,自然不敢再打下去,可是黑白臉見二人知道秋心在自己手裡,竟然要殺人滅口,免得訊息傳佈出去。
黑白臉速度極快,左邊的袖子空空蕩蕩,一揮之下,就纏住了張高個的左腿,王胖子手中的方刀雖已變形,但是也顧不得那些,向著黑白臉下盤攻去。
黑白臉雙足蹬地而起,緊接著右手一招,躲過王胖子一擊,在張高個慌亂之時輕易砍下了他的小腿骨,慘叫聲來得急,去得也快。
將張高個拉進屋內,黑白臉手下絲毫不留情,順勢割下了此人頭顱,獻血噴到了左半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