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才心中大驚,由於自小便身中火毒,十六年的時間,他都是睡在寒床上的,偶爾例外便會遭受萬蟻噬心的痛感,痛苦難擋,他心中大罵小白為何不喊醒自己,不過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只能在寒床上慢慢運功調息,壓制火毒。
他按照師父所教的內功心法,默默運氣在體內迴圈一個又一個周天,可是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以前的那種痛感,只不過體內一陣陣的燥熱,無奈之下他只能盡力地吸收寒床的氣息來緩解丹田想要燃燒的感覺。
他一邊運功,一邊期待火毒發作快點過去,就這樣維持了很長時間,直到汗水浸透了衣衫,這種灼熱感愈來愈強烈,似乎要將他融化了一般。秋心從小便被火毒困擾,一直都在冰與火的鬥爭中煎熬,每一次他都咬牙堅持,硬生生地將火毒壓回丹田。
加上平日有寒鯉調養身體,火毒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少,讓他快要忘記了火毒的存在,可是這種一味的壓制,讓這次的爆發完全難以忍受,在一次次的侵襲中,終於他麻木虛脫,就此昏死過去了。
等他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睜眼便看見是師父的背影,床邊還投來小白關切的目光,看到他睜眼,興奮地亂叫起來,感覺到小白的異狀,師父轉過身來,看著秋心說道。
“醒了就好,感受一下身體可還有什麼異樣?”,師父似乎話中有話的樣子,他便慢慢坐起來,剛想運氣就大吃一驚。
原本只在丹田凝聚的火毒散到了全身,經絡面板都顯出暗紅之色,五臟六腑早已被侵蝕殆盡,不過奇怪的是這些火毒氣息之中伴隨著藍色精光,似乎兩者相生相剋,哪一種都佔不了上風的樣子,導致如今雖然火毒蔓延全身,也沒有讓秋心喪命,不過由於他強行運功壓制,靜脈已經被破壞地七零八落,移動一下都巨痛難忍,更別說運功了,感受到這些,他向師父投去詢問的目光。
想要知道為什麼自己昏睡之前在寒洞之中,如今會在這裡?還有自己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等他開口,師父說道,“三天前,這小傢伙衝到我房中,死活抓著我的衣服不放,還踢翻了香爐,弄撒了墨汁,一副找死的樣子,正待我要發作的時候,它跑了出去,我一路追到寒洞,就看見你躺在地上,,寒床早已不知去向,我想可能是毒性又發作了,便將你帶了回來,任憑我怎樣運功疏導,你都不曾睜眼,這一睡就是三天。”
“至於你體內的藍色精氣,恐怕就是寒床融化之後進入你體內的形成的,這次大難不死就是得益於這種陰萃氣息,壓制了火毒,否則你早已**而死。
說起來寒床是我託人從天山派求取的千年玄冰,不融不化,可保屍骨不腐,未曾想這次竟然救你一命,不過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一般來說人之真氣乃是臟腑之力,無形無味,無相無色,從古至今,習武之人均是如此。
可是火毒與寒氣竟能在你體能並存,導致你的真氣也呈現出一陰一陽,一冰一火的特性,也是一件奇事,不過這也解決了你自小所受的火毒,再也不會發作,讓你性命無憂,不過這次所受內傷,不靜養兩三月是無法練功了”師父如此解釋道。
秋心聽後,長出一口氣,欲要起身行禮,全身無力只能作罷,於是說道,“多謝師父”,不等他多些感激之語,師父便打斷了他,“要謝還是多謝謝這個小傢伙,沒想到還是有丁點作用,若沒有它,你恐怕也要命喪黃泉了,幸虧沒燉了吃了,這些天你就好好養傷,再做些好菜於我便好”,說罷便走了出去。
師父走後,小白見主人說話好像並無大礙,使勁地蹭著他的手,一副居功至偉的樣子,全然忘記了三天前在這間房子裡大鬧的場景,秋心因為剛醒,看到它這樣,暗紅的臉上露出
欣慰的笑容,說道,“這次,真的謝謝你了,小白。”
受傷在床上的這幾天,秋心想了很多,那晚師父雖然很輕易的說出那段往事,不過他能感受到師父的難過,悲傷,雖然當年師父三劍重傷了父親,間接地導致了父親的去世,不過師父也是被逼無奈,為保宗門傷了手足,又由於母親書信一封養育了自己十六年,收自己為徒,一生所學傾囊相授,更是傳授了絕世劍譜,師父之恩,怕是此生無以為報了。
一十六年,如孤家寡人忍受著叛離宗門的罵名,忍受著同門反目的悽苦,忍受著違背誓約的譴責,恐怕師父才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了吧,如他相比,我的這些苦難又算得了什麼。
一連多天,秋心都不能運功,只能等待經脈痊癒,身上的暗紅之色也已褪去,許是大病初癒,從小感覺不到冷的他,也在這秋冬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