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名整齊而立,亭亭而居的女子,但是那眼神分明與其他人不同,是憤怒?是平靜?又或者是厭惡?
秋心不能確定,又或者是這種種情緒皆具,但是他能確定的是,此人不是來次爭奪花魁的,而是有其他目的。
他想要借中年人之手,奪得名次,從而選擇凌家姐妹,如此一來,倒也多了幾分把握,但是很明顯,中年人來此地也非是孑然無事。
眾人都在等著傳倌下令,與此同時,酒樓之中找來人收拾打掃了地下血淋淋的屍體,關閉了其餘各層的旋梯,那些沒有上到九層的人,都被趕了出去。
而有幸上到九層的人,最終會與一名花魁從橫著的三座木梯上下去,酒樓似乎是故意讓所有人休息,直到三座酒樓中人聲嘈雜,等著最後的審判。
中年人的話讓秋心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又句句在理而真真切切,他再次試探道,“世人誰人會願意在這風塵之地終老一生,這些人也大都是可憐之人。”
那人似乎已經多日未曾休息,雖然一直是在平和的微笑,給人以平易近人的感覺,但是他明顯很疲憊,雙眼之中佈滿血絲,聞此輕嘆一口氣,又決然道。
“他們是不想,可是你我,他們,誰又不希望在此地春宵一度,若所有人猶如佛子,斷絕六慾七情,也當不會有耀州這般地方,小兄弟此語可是配不上你的文采了!”
倘使有時間,秋心定要與此人理論一番,可是他已經看到傳倌走到了眾人之間,只聽得銅鑼一敲,讓人亢奮的聲音傳來。
“今夜月銀如盤,繁星伴之,花魁如玉,眾郎爭之,第九層之上,望各位心從所願!”
咚!銅鑼響徹,一顆燃香點在第九層木臺之上,臺上諸人互望一眼今日敵手,拂袖掩過宣紙,各佔一邊,各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