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來打算給殷錦留下幼子繼承他的香火,卻沒想到卻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正所謂天做孽猶可為,人作孽不可活。
當洪天嘯親自端著藥,後面跟著蘇荃和心中忐忑不安的蘇瑾娘走進新月臥房的時候,新月仍然躺在□□,雙眼發呆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她是因為兒子的死亡而內疚,還是在為今後的生計而困惑。
“新月,起來喝藥吧。”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新月心下不覺大為奇怪,轉首一看,卻是洪天嘯和蘇荃二人的身影,不由大為吃驚,急忙掙扎著要下床來,蘇荃急忙上前兩步,將她摁住輕聲道:“新月妹子,你身子有病,就不要動了。”
“咳咳。”雖然只是掙扎一下,但新月仍是忍不住咳嗽兩聲,本來蒼白的俏臉上突然變得通紅,喘聲道,“教主和夫人親自來看望妾身,妾身怎能這般無禮,還請夫人讓新月下床大禮參拜。”新月也知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手中,他的一句話就能夠決定自己日後的命運。本來,已經死過一次的她本該更是看透了生死,但是不知為何,在經歷了投井之事後新月突然對死亡產生了無比的恐懼。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當經歷了一次死亡之旅之後,會突然對塵世產生無比的眷戀之心,新月不是聖人,自然也少不了這樣的思想。
洪天嘯將藥輕輕放在桌子上,也跟著勸道:“什麼大禮參拜,本座不是那種拘泥於形式之人,眼下身子重要,來,先把藥喝了,本座還有事情要問你呢。”
新月這才停下來,按照洪天嘯的話,坐起身來,一口氣將藥喝下,粗粗喘了幾口氣,對洪天嘯道:“教主想問什麼,妾身都知道了,就請教主先聽妾身講一講如何成為殷錦小妾的故事吧。”
洪天嘯一愣,沒想到這個新月倒也是個聰明人兒,自己還沒有問,她便已經知道自己在想問什麼了,當下便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本座和夫人就聽聽你的故事。”這時候,蘇瑾娘不知從哪裡搬來了兩張凳子,分別放在洪天嘯和蘇荃的身後,一句話不說,便退出了房間。
新月又深吸了一口氣,將殷錦如何在自己新婚之夜殺了自己的丈夫,又殺了夫家十多人之後,將自己掠到了神龍島上。當自己再次清醒的時候,便已經失身給了他,後來又因為懷了身孕而暫且忍辱偷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洪天嘯和蘇荃聽了,也不禁對新月的遭遇深表同意,洪天嘯長嘆一口氣道:“新月,既然殷錦已經伏誅,你又為何要抱子投井呢?”
新月幽幽一嘆道:“妾身雖說失身於殷錦,卻是因為被其點了昏穴,根本不知情,後來,殷錦也多次想再佔妾身的便宜,卻都被妾身以死相逼,方才沒有讓殷錦再次得逞,直到後來,妾身懷上了身孕,殷錦才慢慢放棄了這個念頭。雖然妾身失身給了殷錦,成了一個不乾淨的女人,但是好在只有那麼一次,但是殷錦既死,按照神龍教的教規,犯人的家屬是要被賞賜給教內有功的弟子的,妾身不甘受辱二次,所以才會抱子投井。”
洪天嘯聞言,不由默然,神龍教確是有這樣的規定,旦有教中弟子犯下大錯被處死,其家眷也會被收監,待日後賜給教中立下大功的弟子。洪天嘯雖然今日做了教主,立下了新教規,卻是沒有廢除這一條。
倒不是說洪天嘯不想廢除這一條,只是畢竟這個時代是清初,還是封建社會,沒有現代社會以人為本的觀念。而且,這條教規是當年洪安通定下的,執行了二十多年了,確也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使得神龍教弟子辦事的時候不但兢兢業業,更是盡心盡力。
不過,這條教規也有一個弊處,那便是會引起一些齷齪小人的不良想法。一年前,殷錦看上了黑龍門下鐵杉居士謝客訓新納的小妾,於是便處心積慮讓洪安通派謝客訓去完成一件事情,而殷錦卻在中間使壞,終是使得謝客訓功敗垂成,結果洪安通一怒之下,將之腰斬,而謝客訓的那名小妾自然就落在了殷錦的手裡。
洪天嘯站起身來,在房間之內來回踱了幾步,對新月道:“新月,本座敬你是一個貞烈女子,不會將你隨意賞賜給有功的教中弟子,本座會尊重你的意見,如果你對教中某一個弟子有意,本座可以替你做主。”
洪天嘯的話音剛落,卻見新月紅著臉低下了頭,蘇荃站起身來,走到洪天嘯的身邊輕聲道:“師兄,你怎麼這麼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思呢,即便新月妹子真有喜歡的人,怎麼好意思當眾說出來呢,更可況她跟了殷錦之後從未出過這個院子的大門,怎麼會有喜歡的人呢?”
洪天嘯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笑了笑,尷尬道